自打跟薛明瑾決裂,沈奕歡便不在出門,每天在家喂魚賞花。
隻見桂嬤嬤過來彙報府中上下的活動:“夫人,薛可這幾天一直在嚐試往外遞消息,您看……”
“讓她遞吧,十次中有三次能傳出去的就行。”沈奕歡逗弄著剛送來的鸚鵡。
桂嬤嬤低頭應是。
忽然,綠蒲闖了進來,桂嬤嬤連忙攔住,輕聲責怪:“這麼猴急做什麼,可是天塌了?”
綠蒲哎呀一聲,推開桂嬤嬤,走到沈奕歡麵前,雙手捧上一張紙條。
安寧鎮來信:“小姐醒了,不日便可動身與夫人相見。”
沈奕歡激動的攥住了紙條,仔細查看,自己終於保住了這個孩子,不會像夢中那般到死才知。
“快,快把西院重新打掃出來,準備迎接小姐。
裏麵東西全部給我換成新的。”
沈奕歡喜笑顏開,拉著桂嬤嬤的手,吩咐道:“你眼光最好,去找人裁幾身年輕女孩衣裳,給小姐備上。”
尚書府沉寂了半月,終於又活躍了起來。
薛可在房間裏紮著一個稻草人偶,仔細看的話,就能發現,玩偶上用小字寫了一串生辰八字。
“小姐,消息送出去了。”
薛可的侍女都被遣散,隻留了這個燕兒,她剛剛將小姐的消息傳到了外麵,就看見府中家丁在打掃西院。
打聽了一番才知道要迎接真正的小姐。
“怎的去了那麼久,府上熱鬧什麼呢?”薛可說著,又往娃娃上多插了幾根針。
“小姐,他們將西院重新打掃了出來,說是……迎接真小姐的。”
“什麼?!”
薛可手下一偏,銀針紮在了自己手上,一串血珠從指尖流出。
那賤人居然沒死!薛可恨的牙癢癢,抬手將桌子上一副茶具拂到地麵上。
燕兒連忙開始低頭收拾。
薛可看著破碎的茶具出神,看來要多準備一隻人偶了。
林念兒忐忑不安的坐在馬車裏,很難相信自己居然是尚書府的千金。
回想這十幾年的遭遇,心中一陣淒涼,林菀的責罵聲仿佛還在耳畔,身上的傷痕似乎也跟著隱隱作痛。
她不知道眼下要麵對的親生母親究竟是個什麼樣性情的人,是否也會毒打自己。
尚書府深宅大院,自己要是死了,怕是連個屍首都沒人收。
想到這裏,林念兒默默的掉著眼淚,她死死捂住嘴巴,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一路思緒複雜,馬車行進也漸漸平緩,應該是上了京郊官道,周圍漸漸有了聲音。
林念兒偷偷扒開馬車上的一條縫,她看到一處小茶館,茶館邊農舍飼養著兩頭牛,遠處田裏的禾苗正在茁壯成長,農夫正在為禾苗澆水施肥。
又走了不久,視野被各種飛簷建築阻擋,有底層矮房也有三層高樓,鱗次櫛比,位列道路兩邊,
此時應是來到酒店門前,飯菜的香氣,透過馬車,鑽入林念兒的嘴裏。林念兒吞了吞口水。
腳夫挑著行李兩大包行李,為馬車讓道,另一邊響起冰糖葫蘆的叫賣聲。
林念兒連忙小心翼翼的扒開另一邊的車簾,她隻見弟弟吃過這個,不知是何滋味,隻聽說好想酸酸甜甜十分可口。
轉眼來到碼頭上,貨主正在清點要發某地的貨物,碼頭工人正在把運來的貨物堆碼起來,準備根據運貨地點遠近,適時安排裝卸,正所謂是先上船後起坡。
轉身又來到一處大茶館,裏麵說書先生正說得起勁,還有一位打卦算命的先生與客人坐在一起,可能要他測算一下什麼事情,是婚姻、家庭還是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