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葉將手攤開,遞到夫人麵前,“床板上的黑色是血跡,應該是有人在這張床上遇害,凶手為掩蓋真相,才將床板翻過來使用。”

老宮女被紅葉的話嚇得麵如土色,渾身發抖,搖搖晃晃好像隨時就會暈倒在地。

沈奕歡連忙扶著老宮女,安撫她的情緒,然後想辦法讓她離開這裏,沈奕歡看了一下四周,朝老宮女說:“這件事情還需巡邏的禁衛幫忙,煩請老人家走一趟,幫我們請一隊禁衛過來。”

老宮女連連答應,顫顫巍巍往外走,隻見一人影忽然從牆上閃過。紅葉連忙衝過去打開門,與此同時,沈奕歡一把推開梳妝台前麵的窗戶,外麵哪裏還有人的身影。

主仆二人對視一眼,沒有說話,等老宮女離開之後,才又檢查起房屋。

從床板上的出血量以及顏色來判斷,事情發生在很多年以前,當時的那個人應該不是被一刀斃命的。

再結合屋裏蚊蟲不斷的傳聞,恐怕屍體還在房間裏,而且被埋得不深。

紅葉刮開牆麵取粉,在指尖碾開聞了聞,“夫人,四周的牆麵上也都有驅蟲藥塗抹,再加上牆角的痕跡,可見當年用量非常大。”

“如果這麼大量的驅蟲藥都不能杜絕蟲鼠的話,隻怕有問題的就是地麵了。”

沈奕歡說完,用腳跺了幾下地板,然後繞著房間,屋裏屋外看了一圈。發現屋裏的長度跟牆外的長度差別很大,牆體厚度恐怕也有問題。

老宮女帶著巡邏的侍衛走了進來。領頭的那個,一手扶著腰帶,一手扛著佩劍,嘴裏還叼著一根不知從哪撿來的草,“不知是哪位大人,要請我們過來啊?”

沈奕歡冷冷開口,“幾位若不是穿著禁衛鎧甲,我還以為是哪個村裏的流氓地痞呢!”

身後的一名侍衛聞言,摩挲著下巴,上下打量沈奕歡,“你是什麼人?穿的也不像個宮女,怎敢侮辱皇宮禁衛軍?”

“我們家夫人,是皇帝親封的司宮大人。”

侍衛們心下一涼。昨日上頭剛提醒他們,宮裏新上任的女官頗有手段,且深受皇帝器重。中秋宴守宮門的一組侍衛,全部被她流放外地,終身不得進宮當差。

領頭那人連忙端正身姿,扶正鎧甲,“參見沈大人,不知沈大人叫我們前來,有何吩咐?”

沈奕歡沒有回答他,紅葉回頭指了指這個淩亂且肮髒的房間,“沈大人發現此處可能有命案,還請禁衛大哥們出點力氣,將整個房間的地板,還有床後的那一扇牆鑿開。”

領頭侍衛抱拳行禮,“請沈大人先移步院外,我等定會盡心盡力完成大人的命令。”

沈奕歡先是回到前麵的佛堂上了三炷香,然後又回到院子裏,一邊品茶,一邊監督他們。

那些禁衛倒也不含糊,一個個熱火朝天地挖土,絲毫沒有偷懶。等到傍晚,夕陽將半片天空燒得通紅,他們最終挖出了不止一具的屍骨。

有些受不了的禁衛已經趴在牆根狂吐不止,可那位領頭的,卻是神采坦然,鎮定自若。

他走上前複命,“啟稟沈大人,一共挖出四具屍骨,三女一男。看衣服腐爛程度,最早的,死了不止二十年,是被砌在牆裏的;其他的大約都是六年前死的,全部被埋在地板下。”

沈奕歡朝他伸手,示意他坐下“還有什麼別的發現嗎?”

領頭的沒有坐,“最早的那具屍骨,身上的衣服殘渣是麻製的,宮裏沒有人穿這個,應該是以前修行的尼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