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花!”,茗靈猛地睜開眼。
楚清陽沒在身邊,她拍拍胸口替自己順氣,怎麼連做夢都夢到容嬤嬤拿著棍子一樣粗的繡花針追著自己學女紅。
霜花進屋站在床邊關切道:“王妃醒了嗎?王爺吩咐我們讓您多睡一會兒”
“他人呢?”,茗靈一把掀開床幔。
霜花遞給她一杯鹽水漱口,“王爺一大早就出去了。”
咕嚕咕嚕將漱口水吐在痰盂裏,茗靈迫不及待地問道:“你女紅怎麼樣?”
“王妃平日裏的手絹小衣上的刺繡都是奴婢和夏花繡的,夏花的女紅要更好一些,可……”
還未等她說完,茗靈一個鯉魚打挺跳到地上,衝著門口喊道:“夏花!夏花!”
霜花替她穿好鞋子,“夏花去膳房了,得過會兒才能回呢,王妃怎地突然想起做女紅了?”
“還不是楚清陽,我想邀請阿笙來王府玩,他就挾恩圖報要我給他做個什麼東西”,茗靈坐在床邊憤憤不平。
霜花捂嘴笑道:“王妃終於知道替王爺做點什麼了”,她眼珠一轉想到了什麼,“李嬤嬤是宮中女官,想必女紅一事她應該更為精通,王妃何不向她請教?”
茗靈連連擺手,“別了吧,就我這雙笨手,指不定她得怎麼罰我呢。”
說曹操曹操到,李嬤嬤板著個臉進來,對茗靈福了福身子,“給王妃請安。”
“嬤嬤來得正好,王妃剛剛說想學女紅給王爺做些小物件,奴婢愚笨不敢教導王妃,這下嬤嬤來了就好辦了”,霜花無視茗靈憤恨的眼神把她推了出去。
李嬤嬤抬了下眼皮,癟著嘴,“王妃出閣前沒有學過女紅嗎?”
茗靈擺出可憐兮兮的傷心表情胡謅道:“學過,隻是先前遇上意外生了場大病便將從前學的東西都忘了”,說著又抬手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淚,“如今我想給王爺做點東西也做不到了……”
哪看不出她拙劣的演技,但她到底是為了王爺才想學女紅的,想到此處李嬤嬤的語氣軟了一些:“既然王妃之前學過,即使是忘了重拾起來也很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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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裏的銀炭燒得正旺,茗靈的額上滲著一粒粒細密的汗珠,她一手拿著繡棚一手拿著穿好線的繡花針,遲遲不能落針。
李嬤嬤催促道:“既然王妃已經畫好了花樣,便開始吧。”,她從來沒見過這麼奇怪的花樣,不過王妃剛開始學刺繡就按她自己喜歡的來吧。
繡繃中間畫著一隻還算可愛的黃皮耗子,茗靈眼一閉心一橫,決定先從皮卡丘尾巴下手,鼓起勇氣一針下去,“啊——”
“王妃沒事吧?”,霜花趕緊上前查看。
茗靈咬著自己的指頭瞥了眼李嬤嬤,見她臉上並沒露出責怪或不耐的表情,才對霜花笑道:“沒事沒事,就是不小心紮了一下,不疼。”
霜花執意要給她包紮,不一會兒,茗靈的食指就被裹得跟支小胡蘿卜一樣,行動有些不便,不過也確實不容易被紮到了。
茗靈用自己理解中最簡單的刺繡方法——先用黑色線縫出輪廓,再用黃色的線填補中間,一隻可愛的皮卡丘被她繡得非常淩亂,但並不影響它是一隻可愛的皮卡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