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嗎?”,嗓子太疼了,茗靈省略了稱呼。

花盛晨倒在地上一句話也不說,仿佛和茗靈不在同一個圖層,如果把茗靈和霜花這個圖層去掉,隻留她一人,這將是一個絕美又淒涼的雪地躺場景。

可惜圖層被合並了,茗靈抬頭向霜花使眼色讓她把花盛晨扶起來。霜花一臉嫌棄,將手中的厚鬥篷暫時搭在茗靈的頭上,上前去扶花盛晨。

“花姑娘,天涼就別在這兒躺著了”,霜花說罷抬手輕晃了她兩下,她仍然當她們二人不存在。霜花隻能雙手架住她的胳肢窩,將她往院外拖。

茗靈趕緊阻止道:“這邊”,一邊向屋內轉著眼珠。

霜花歎了口氣又任勞任怨地調轉方向將她往回拖,走到屋門前,放下手中濕噠噠的花盛晨,先去開門,再把她從門檻上拉進來。茗靈看著她身下半臂高的門檻不禁摸了摸自己的屁股,花盛晨真是糟老罪了。

她自己磨磨蹭蹭跟著進屋倒在床上,花盛晨則倒在地上,不過地上鋪了地毯,屋裏又燒著銀炭,比睡在飄雪的院子裏可舒服多了。

霜花叫來兩個小丫頭替花盛晨換了幹淨衣裳,把她扶去對麵的小榻上,又她們吩咐多熬一碗藥來。

茗靈側身看著幾人在屋裏忙碌,花盛晨穿上了自己的衣裳,格外不合身。原本平常的衣服被她穿得凹凸有致,根本合不攏的領口讓茗靈不禁咽了下口水。何為人間尤物?這不是就在自己麵前嗎?

花盛晨恢複了一些意識,卻仍舊一言不發。屋外的丫鬟端進來兩碗湯藥,給茗靈和她一人一碗。她抬眼看向茗靈,隻見她揚了揚手中的藥碗,對她做個“幹”的口型,然後咕嚕咕嚕很快將一碗藥飲淨,把碗倒扣朝她晃了晃。

花盛晨看得一怔,這一幕跟以前青樓裏來的客人有些相似,她愣愣地也將藥碗放在唇間,這似乎成了她的一種肌肉記憶,不過很快,“噗——咳咳咳咳咳”,一旁的丫鬟趕緊上前替她擦拭著藥湯,“這……這藥怎如此苦?”

霜花替茗靈答道:“此藥是之前王妃受了風寒,張院判給開的,奴婢想著花姑娘今日也是受了凍才渾身無力,與王妃症狀極為相似,於是便吩咐她們將王妃的藥多熬了一份送與姑娘喝,一會兒姑娘回去還是單獨找張院判看看吧。”

花盛晨點點頭,沉默不語。

茗靈一碗藥下去,嗓子好多了,雖然還是疼,但至少能說得出完整的話了。她用掌心貼著自己的脖子,仿佛這樣能讓自己的喉嚨好上許多。

她看向花盛晨輕聲說道:“花姑娘,今天實在抱歉啊,我本來隻是想替夏花出出氣……沒想到把事情弄得這麼大。”

沒想到王妃會對自己道歉,花盛晨有些驚訝地回望著她。隨即調整好了表情,冷冷一笑淡聲道:“王妃何出此言,今日一切皆是盛晨咎由自取。若無非分之想,又怎會到此地步”,她低頭輕歎一聲,抬頭眼神堅毅,“就不該把身家性命全部放在一個男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