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天,踩著二八杠的郵遞員將車騎到了知青點門口,一路上都在不停打著車鈴。
“叮鈴叮鈴~秦思箏秦知青在嗎?”男人渾厚的聲音在院裏響起。
聽到喊聲的秦思箏,拿著鍋鏟的手迅速在圍裙上擦了一把:“在的,在的,有我的信嗎?”
郵遞員見人出來後,忙把車停穩後,快步走到後車座位置。
將郵件袋裏的信翻出來遞了過去:“簽個字就可以拿走了。”
“好的。”她接過信件隨手塞進兜裏,隨手拿起筆在投遞本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和日期:“謝謝你了,同誌。”
“不客氣,為人民服務應該的。”郵遞員拿過本子看了看,隨即合上放回了車把上的公文包裏。
待看到人騎著車走遠後,秦思箏這才從兜裏掏出信封仔細看了看,滿臉的喜悅。
“拿到信了?怎麼這麼久?”
秦皓軒的聲音在身後冷不丁響起,她拿信的手瞬間一抖。
“嚇到你了?”看到掉落在地的信封,他立馬蹲下身子撿起,不經意瞥了一眼上頭的名字:“顧楠錦?是誰?”
“一個朋友。”說著將信快速從他手裏抽出來塞進兜裏:“你不認識的。”
廚房裏嗷嗷待哺的溫如煙見出去收個信都能“走丟”的倆人,不由得長長歎了口氣。
接著拿起掛在牆邊的備用鍋鏟有模有樣地翻炒了起來。
“煙煙~”等急衝衝跑回廚房的秦思箏在看到眼前這不可思議的一幕時,不禁張大了嘴巴:“你在做飯?”
“嗯,要不然就糊鍋了。”溫如煙一臉生無可戀地攪動著鍋裏的菜。
待轉過頭看清閨蜜臉上隱約的笑意後,忍不住上前打趣道:“怎麼樣?收到我哥的信了?”
剛邁進房門口的秦皓軒正正好聽到這句話,皺了皺眉頭:“你哥?顧楠錦?”
“對啊,我哥叫顧楠錦,怎麼了嗎?”溫如煙語氣輕快,一臉疑惑地將頭扭向聲音的來源處。
瞬間臉色大變,眼神驚恐地望向自己的閨蜜,不停用嘴形示意她想辦法:“怎麼辦?”
秦思箏無奈地聳了聳肩,用口型回了她一個:“涼拌。”
【涼拌?】接收到閨蜜信號的某人,一邊使勁撓著自己的腦袋,一邊不斷在心裏重複了這個詞。
就在她努力思索著這個詞的意思時,一直在等著自家妹妹主動解釋的秦皓軒。
卻看到秦思箏拿著鍋鏟,徑直走到了灶台邊。
“吃完飯再說,我餓了。”說完順手做了道拍黃瓜。
望著自家閨蜜那利落幹脆地拍蒜手法,忍不住在心裏默默為她豎起大拇指,【原來是這麼個涼拌啊,真高!】
等色香味俱全的菜上桌後,溫如煙瞅了瞅左右兩邊人陰沉的臉色,剛試探性去夾菜的手又縮了回來。
“說說吧,你和她哥什麼關係?”秦皓軒語氣淡淡,隻是扶著碗的手青筋暴露。
“就你猜的關係咯。”秦思箏語氣擺爛,一臉的無所謂。
反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都是個死。
她選擇最輕鬆的死法,那就是將對方氣死。
果然秦皓軒被她這吊兒郎當的態度氣得不輕,直接將手上的筷子壓在掌心底下。
隻聽得“啪”地一聲,半截筷頭飛了出去。
看到這一幕的溫如煙忍不住將凳子往角落裏挪了挪,隨後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頸。
【我當時竟然還想著嫁給箏箏哥哥,我就自由了,臭老溫可能就再也不會管我了!現在想想,還好我沒付諸行動,要不然這九個腦袋都不夠他削的!】
溫如煙一邊想著,一邊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滿臉地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