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溫如煙的話,秦思箏這段時間以來上工都有些心不在焉。
去給顧楠錦寄信的時候,鬼使神差地問了句:“同誌,你好!有我的信嗎?”
今天在郵局坐班的人不是王姐,而是一個歲數挺大的男同誌。
聽到聲音,他抬眸看了看,神情淡淡的,順手將她放在台麵上的信蓋好郵戳:“叫什麼名字?”
“秦思箏。”她倒是不大介意對方的態度,畢竟這個年代有一份正式工作就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
“哦。”男人低低應了聲,然後翻了一下記錄本:“有,等一下,我這就拿給你。”
說著從底下一堆信件中翻出了寫有她名字的那封,遞了過去。
“謝謝同誌了。”秦思箏順手接過,道了句謝。
“不客氣,為人民服務應該的。”男人頭也沒頭,聲音依舊淡淡的,聽不出什麼情緒。
等她走出郵局後,先去供銷社逛了一圈,買了一些明麵上的必需品後,悄悄繞進公共廁所裏。
確認裏麵一個人都沒有,忙從空間裏拿了一條肉和幾樣小吃出來放進菜籃子裏,隨後一臉平靜地走了出去。
說實話秦皓軒的到來雖然令她開心,但是也讓她多了幾分警惕。
有時候房間裏缺少某些物品時,她再無法像糊弄溫如煙那樣,隨意從空間裏拿出來給填補上去。
等坐車回到知青點時,溫如煙正和溫可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而秦皓軒就坐在不遠處的凳子上,默默地看著。
見到這如此和諧的一幕,秦思箏有些疑惑,【難道我哥看上煙煙了?】。
“箏箏,你回來啦?”溫如煙談話時的餘光瞥見來人,瞬間滿血複活:“我可想死你了,你不在我真的生無可戀了。”
看著眼前女生邊說邊擠眼淚的可憐模樣,笑著從菜籃子裏拿出了一個飯盒遞了過去:“飯煮了嗎?今晚吃回鍋肉。”
“國營飯店打包的?”溫如煙打開蓋子,深深吸了一口味道,擦了擦嘴邊的口水:“飯你哥煮了,我今晚能吃兩碗嗎?”
看她這小饞貓的樣子,秦思箏上手點了點她的腦袋:“可以,我還打包了一道地三鮮和尖椒幹豆腐,今晚讓你吃個夠。”
說罷拍了拍菜籃子,一臉炫耀地走進了屋裏。
這些菜都是76號做的,她實在是不想這個點回去後,還得像個老媽子似的伺候兩個“祖宗”。
每到這個時候,她就特別懷念顧楠錦,至少人家在的時候,給她的生活日常安排得妥貼極了。
要不是關係沒到位,估摸著衣服都能順手幫她穿了。
回到房間後順手將籃子放到灶台邊,隨後脫掉鞋子,整個人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從兜裏掏出信,慢慢看了起來。
開頭很正常。
吾兒思箏,親啟:
下鄉良久,不知身體如何?是否已經能適應繁重的農活了?
若是覺得身體疲累,日漸消瘦,可寫信告知,父必為你做好回城安排!
看到這覺得十分感動,但是後麵的內容,卻令她精神一振。
麻溜地坐起身,揉了揉眼睛,確信自己沒看錯,真的是兩個不同的筆記後。
才長長歎了口氣,繼續看了起來。金寶珠的字裏行間沒有繁文措辭,全是充沛的情感。
秦思箏,你膽子挺大的哈!老娘下鄉前和你說的那一大串話,你是全給我當成耳旁風了!
怎麼滴!你談個對象,你老子和娘還得從外人嘴裏知道?這事你要是不解釋出個人五人六來,我過段時間就請假殺到你們鄉下去!
告訴你,我這不是在和你說笑!你最好盡快給我想好怎麼說!要不然?小顧那孩子我是不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