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兩下,三下直到對麵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的人,徹底癱軟在地上才停了下來。
看著插在錢靜身子前的那把染血的刀,溫可欣隻覺得壓在心頭多年的鬱結終於徹底消除了。
她蹲下身子坐在一旁的地上,笑著看了一眼身旁那出氣多進氣少的人。
“錢靜,你知道嗎?這麼多年來,要不是想著報仇我早就垮了。原本我是想著找到你的時候,也給你喂藥送到男人的床上去……”
聽到這原本眼神中還帶著不甘的錢靜,突然瞪圓了眼睛,顫顫巍巍地抬起手指著她。
“你……你……你是……”
溫可欣笑著將她的胳膊放下,溫柔地撫了撫對方額前的碎發,俯下身湊近她耳邊。
“對,我是陳淑芸。我從地獄……爬回來……找你了。”
說完拍拍屁股站起身,在她恐懼的眼神中,笑著用腳將刀子往肚子裏又踩進了幾分。
“一路走好,錢靜。”
……
錢靜臨死前最後在腦中閃過的畫麵是:小時候她摔倒時,紮著兩個小啾啾陳淑芸蹲下來朝她伸出手的場景。
“陳……淑……芸,對……對……對……對不起……”
溫可欣就這麼冷漠望著,直到對方的身子徹底冷卻下來後,她那原本還挺得筆直的身子才瞬間鬆懈了下來。
“錢靜,我們……兩清了!”
隨後看了看插在她身上的那把刀,一臉無所謂地走了出去。
她這具身體如今已是強弩之末,估摸著過不了多久就會呈現死相。
所以查不查得到她這個凶手,對她而言早就沒有差別了。
隻是想到自己做的那個荒誕的夢,她突然苦澀一笑:“是啊,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呢。”
嘴裏碎碎念著,腳下的步子卻越走越快,直到走到一條河邊才徹底頓住腳步。
她想著從哪裏來的,也應該在哪裏結束,這應該也算有始有終了。
等過了幾天後,眾人發現溫可欣屍體時,她全身已經被泡得慘白腫脹,漂浮在水麵上了。
自此她和錢靜的故事也算正式結束。
而另一邊查案的公安隨著對錢靜事件的深入調查,再結合她日記本上描寫的內容,一樁多年前的下鄉知青性侵案再度被世人知曉。
但由於涉事人員較廣,案情久遠的多方麵緣故。
陳淑芸事件直到1980年才被徹底翻供!
也因著這起案件的轟動,全國掀起了一陣還下鄉女知青一份公道的熱潮。
於是上頭緊急派發紅頭文件,要求各地所有公社派領導人員,去每個下屬大隊調查是否存在著強迫女知青的事情。
自此陳淑芸那場遲到多年的風,終於吹向了每一個需要幫助的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