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範知赫和洛初顏都不說話。
洛初顏知道,範知赫是故意讓洛初顏先去的,就是想讓她去感受封沐舟身邊簇擁著的女孩子們。
範知赫知道,他的小女人這麼聰明,一定猜到了真相,解釋也沒用的,但是他就是想逼洛初顏一把,這是一場賭博,用自己在她心中僅存的好感,去博一個機會。
範知赫希望她哭、她鬧,希望她在乎。
可是直到回到別墅裏麵,洛初顏竟然還像往常一樣,去幫他脫外套,像並未發生那很多事一樣。
手腕突然被抓住,感受到疼痛,洛初顏才像是回了神,“知赫,你幹什麼?”
“你不生氣?”範知赫的眼睛有些猩紅,目光犀利,那是他很少展現給洛初顏的一麵。
這樣的質問也確實奏效,洛初顏真的害怕,她永遠害怕範知赫發怒的樣子,過去一幕幕閃現,她看到範知赫持刀傷人、骨肉模糊、鮮血不停的流下來,滴答。滴答。滴答。
“初顏,初顏?你怎麼了?”
洛初顏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被範知赫抱在懷裏,雙腿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逐漸下沉,她借著力抓住範知赫的衣服,輕聲呼喚。
“知赫,我錯了,知赫,我害怕,知赫,你不能不要我了.......”
範知赫見過這個樣子的洛初顏,把她緊緊的護在懷裏,輕聲安慰:“不怕,初顏,我會一直在,不會不要你。”
小姑娘就一直那樣低聲哭泣著,呼喚著,直到在他懷裏沉沉的睡去。
深夜。範知赫和範世安單獨在客廳。
“世安,她現在怎麼樣?”
“哥,我真的說不清楚,心理學太複雜了,她分明已經完全失去了那一段記憶,但她卻沒有忘記對你的恐懼。”
“有沒有什麼辦法幫她?哪怕是讓她記起來,恨我也可以。”
範世安為難的搖了搖頭,“哥,之前哄著嫂子去做體檢的時候,咱們拍了片子,都確認過了,不是生理因素造成的,所以,誰也沒有辦法保證。”
範知赫抽著煙,眼睛裏都是擔憂,他寧可得不到這個女人,也希望她能有正常的人生,可是現在,他卻傾盡全力也辦不到。
“哥,你說會不會......”範世安疑惑的說了一半,又搖了搖頭。
“什麼?”
“嫂子自己是學心理學的,她不讓你碰,她害怕你,會不會因為,她自己已經猜到這些。就是那種,不需要證明,但就是相信一切都存在的。”
範知赫明白範世安的意思,就是說,洛初顏想不起來當年的事情,但是心裏卻明白,當年一定有那樣一件事,值得她一輩子拒絕範知赫。
洛初顏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一睜眼就看到範知赫坐在床邊,隱約覺得記憶又有些混亂,好像是範知赫在宴會上幫她解了圍,讓她不至於被封沐舟身邊的鶯鶯燕燕欺辱。
“醒了?餓不餓,我讓人給你煮粥。”範知赫低啞的嗓音在耳邊響起,洛初顏覺得,那應該是安全感。
“知赫,謝謝你。”
聽著小丫頭像貓兒一樣的酥軟的聲音,範知赫隻覺得一切都不重要,隻要她平安。
“嗯?”
“我總是惹麻煩,不聽話,可是你從來沒有怪過我。”
“老婆,娶到你,是我修了幾輩子的福氣,我怎麼舍得怪你,所有讓你不開心的事,都是老公沒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