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敬雪向周老太所住的院子走去,半途遇到周胡氏;胡氏撲在丈夫身上,痛哭流涕。
“老爺,我苦命的女兒呀。剛從閻王手裏搶回命來,現在又上哪找她呀?”
胡氏一把眼淚一把鼻涕:“老爺,你要給七七做主啊,她被人打得當眾尿褲子……她犯了什麼錯啊,要這樣罰她。”
“善茵,你別哭了。我們去問老太太,看到底怎麼回事。”
天已經完全黑了,各處燈火輝煌,周府進行大搜查,暗溝、花圃、小樹堆、沒人住的房子,是重要搜查地點,找得很仔細。
周敬雪夫婦來到周老太所住的院子,周老太盛怒而視。
“怎麼,是來抄家的嗎?我生了個好兒子,娶了媳婦忘了娘!”
周老太手中的拐杖往地下狠錘,地板喳喳響動。
胡氏一聲不吭,在下首坐下;二姨太施了一禮,站到胡氏身後。
“母親,兒子不是來吵架的。兒子隻想問您一句,您有沒有藏下七七?”
周敬雪瞄了一眼馮氏。
馮氏走下台階,施施然笑道:“老爺、太太、二姐姐,這是怎麼回事?七姐兒在這裏,吃了幾個月餅就回去了……”
馮氏還想說,瞧見周敬雪憤怒的眼神,嚇得一哆嗦,不敢再說。
“她才七歲!這麼大的宅子,母親,您放心她一個人回去?身邊連一個丫鬟婆子都沒帶?大白天,在自己家裏,孩子丟了。母親,您叫兒子怎麼想?”
“你願意怎麼想是你的事!我看到她就煩,留她做什麼?她不在我這裏,你給我滾出去!”
周老太怒極,手中拐杖往周敬雪身上砸去;周敬雪沒有躲,任憑拐杖砸來。
“母親,您既然這樣說了,兒子自然相信您。兒子求您,如果找到了七七,你們以後不要再見的好。善茵,我們走。”
周敬雪扶起哀慟欲絕的妻子:“善茵,七七可能躲在樹上吃桃子呢。相信我,她不會有事的。”
胡氏伸出手,握緊丈夫的雙手,星目含淚,身軀搖顫,望了堂上婆婆一眼,一言不發,跟著丈夫離開了。
夫妻二人,一夜沒有合眼。
連小寶也不再歡笑:“姐姐不見了……小寶很傷心。”
三小姐周愛蓮暗自垂淚:七七被帶到老太太那時,幾個仆婦請她一起去老太太那,把七姐兒接回來。
愛蓮認為沒必要。親祖母,就算再不喜歡孫女,頂多罵幾句,有什麼關係?
七七和小寶的奶媽,怕太太回來後遷怒她們,叫上管家娘子徐大娘,到周老太那,被擋在院子外麵。
後來,周七七瘋跑出來,她們聽說七姐兒被打得大小便失禁,嚇傻了,不敢跟上去,立刻回去告訴三小姐;徐大娘派人趕緊找太太回來。
誰也沒想到,周七七會失蹤,會莫名其妙地失蹤!
不管什麼話,經過兩個人傳誦,便會失去原樣。
周府盛傳,周七七挨了三十板子,然後稀裏嘩啦,沒忍住,全拉了出來;老太太被熏暈了,三姨太派人把七七抓了起來……
周愛蓮聽說後,帶了徐大娘和七八個管事的婆子,把三姨太的院子,翻了個底朝天,沒有找到周七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