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七七千般不願、萬般不肯,還是無法再留下,隻好走了。
回到周府時,天快黑了。
二太太胡氏,拉著兩個女兒,問長問短;周七七報告得眉飛色舞,十足一個“得勝還朝的大將軍”。
周愛蓮發現父親不在,隨口問了一句,父親去哪了。
胡氏笑吟吟地看著周七七,說道:“昨天你爹和你伯父回來後,把五丫頭、六丫頭送到我這,命徐海在三姨太院子前挖了兩個坑,挖到一包東西。”
“七七,你爹說,前天你看到一個長得奇醜無比的女人,是不是?”
“是。那女人長的好醜好醜:塌鼻梁、長馬臉、牙齒突出、眼珠子爆出,胖得像水桶!”周七七兩手張開,比劃道:“有這麼大。”
原來,周敬雲和周敬雪,那天聽到周七七說了她的所見,周敬雪很矛盾:
該不該看一下,埋的是什麼東西?
他對周七七的話,本來是半信半疑。因為,周七七平時為了偷懶,時不時說一些小謊話:
“我肚子疼”,不去上學;然後,躲在樹上。
“我牙齒痛”,不吃這個;別的東西,吃得津津有味。
當她想玩水的時候,她說她“踩到狗屎了”……
周七七雖然時不時地說些小謊,但都是一些無傷大雅的謊言。要她去捏造一件事情,她做不出來。
昨天,周敬雪旁敲側擊地問了一下馮氏,馮氏什麼也沒有說;回來後,他又問兩個女兒,兩個女兒都說,沒有外人來過。
周敬雪這才把五小姐、六小姐,送到胡氏跟前。
他親眼看著管家徐海挖掘。
徐海挖到那個包裹時,他氣得不行。
馮丹丹曾經是他最愛的女人。她請人做法事,且不管她做的是什麼法事,那女人來過她的院子,待了不少時間。
周愛蓉、周愛薇不可能沒有見到。
她們是他的親生女兒,卻不管他問什麼,都不肯告訴他;她們才七八歲,卻已經把欺騙父親,當作驕傲。
他這個父親,是不是做得很失敗?
換句話說,她們的生母馮氏,很成功;兒女的思想,完全被她控製。
周敬雪發現,七七雖然會說一些無傷大雅的小謊,但無失童真;愛蓉和愛薇說完謊話,連她們自己都信以為真。
也就在這時,他做了一個決定:不管三姨太做的是什麼巫術、道術,兩個女兒,絕對不能再由馮氏教養。
三姨太有麻煩,胡氏很高興。尤其,周敬雪說,七七得到的那顆珠子,他拿去問行家,有人跟他出價五萬兩銀子。
“五萬兩銀子!”胡氏的腦子裏,叮叮咚咚打算盤:那可以買多少東西啊。
胡氏還沒從“五萬兩銀子”的驚喜中回魂,周敬雪又說,曾九爺想跟周家結親,想要周七七做孫媳婦……
胡氏的眼珠子,差點掉出來!
周家在本縣是豪族。出了縣,誰知道?但曾家可不一樣,放眼四海,勝過他們家的不多。
除了曾九爺,還有誰誰……
胡氏滿意地看著幾個兒女,最後,把眼光放在周七七身上:“七七,你再跟媽講講,你們是怎麼發現那個野雞老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