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七七從朱雀崖得到一隻小白兔的事情,很快被鎮上的居民知道。
鎮上的人說,周七七是嫦娥仙子下凡;那隻跟著她的小白兔,就是天上的玉兔。
這話傳進周府,別人不當回事,老陳氏卻很不以為然。
“嫦娥和玉兔一起下凡……可能嗎?無知愚民,慣會見風使舵。”
老陳氏對這個孫女,有種莫名其妙的憎恨。
“這死丫頭出生,克死了你爹。她怎麼可能是嫦娥下凡?”
老陳氏對長子說道:“這丫頭,不知道哪來的福氣!你弟弟也是,那麼好一塊漢玉,怎麼能給她呢?”
原來,從青龍山回來的次日,周敬雪便到興隆觀,請觀裏做法事,替無名氏老人超度;又請觀主靈空道長,為那塊古玉開光祈福,給周七七戴上了。
周七七是個現代女子,才十五歲。她對一切寶物的價值,還沒有多少認識;在她眼中,漢玉沒有雞腿好吃,更比不上她喜愛的那張小弓。
不過,周七七是個很聰明的女子。周敬雪說那塊玉佩很值錢,要她好好戴著,她便好好戴著。
周七七佩戴了一塊好玉,大太太李氏知道那玉是七七發現的,歸七七所有,是應該的。
二太太胡氏更不用說。七七是她的女兒,天下的珍寶全部給她女兒戴著,她也沒意見。
二姨太嚴氏沒資格要,三姨太馮氏也沒資格。
隻有老陳氏,恨得不行。
她認為,那枚玉佩該給她。
因為她是這個家裏最德高望重的人。
“胡善茵那賤人,不知道尊重長輩、孝敬長輩。你弟弟也跟著她學!隻怪我沒生個好兒子!”
老陳氏一杵拐杖,指著周敬雲,恨聲說道:“你說,該是不該?人說,好玉養人,我都這麼一大把年紀了,問也不問我一聲,就給了七丫頭……你們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老太婆?”
老陳氏白發皤皤,聲色俱厲,唬得她的長媳李氏,連大氣也不敢出。
周敬雲不敢當麵指責母親不是,唯有替弟弟說幾句好話。
“娘,那玉佩,是七丫頭找到的,給七丫頭是應該的。您若是喜歡玉的話,兒子那還有幾塊玉,不比那塊差……”
“胡說!你有的是你的,我偏看中七丫頭那塊!等哪天我死了,還不是留給你們!”
老陳氏不知哪來的火氣,對著周敬雲夫婦,一頓臭罵。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和那賤人是一路的!平日沒少罵我。”老陳氏對李氏冷笑。
李氏氣炸了肺,可不敢反駁,一直在賠笑。
“娘,您別生氣。我這叫七丫頭,把那玉拿過來……”
周敬雲被逼得沒法子,向李氏打了個撤退的眼色。
夫妻二人,迅速離開老陳氏的院子。
說他們逃難,一點也沒錯。
“你真向二弟去要那塊玉?”李氏攔住丈夫,厲聲問道。
“不然怎麼辦?”周敬雲反問:“七丫頭並不喜歡那塊玉,給她顆糖,她可能還高興些……”
“哼,她才七歲,她喜歡吃的玩的,這沒錯。可是做為長輩,好意思要小孩子的東西嗎?”李氏罵道:“不知道哪個多嘴的,把這事告訴你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