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一腔滾燙的熱血濺了關羽一身,關羽手裏柴刀,沾著一絲鮮血,第一滴血從柴刀滴下,落下潮乎乎的泥土路上,滲入消失隻留下一滴橢圓形的血點。
“當啷”師爺模樣的二當家一分神,手中匕首被關毅射落下來,中年儒生畢竟見多識廣,如此機會豈會放過,一個要多難看就多難看的,懶驢打滾,逃出生天。
“弟兄們,大當家對我等不薄,並肩子上,為老大報仇,師爺模樣的倒還有幾分勇氣,感念鐵黑子對他一直照顧,竟然舍命赤手空拳撲向關羽想來個同歸於盡,可是沒跑兩步,一枚雁翎箭從他的前胸進,後心出,嘴裏吐出一縷若有若無的血絲,仰麵倒地,手裏緊緊抓著六枚飛針,奮起最後的力氣刺向關羽,六枚飛針在陽光下泛著綠光,成品字形,分取關羽的雙眼,喉嚨和心窩,關羽沒想到這廝如此歹毒,臨死還要拉自己墊背,可是飛針來的太過突然,而且分針太小在刺眼的陽光下不起眼,速度又快,眼看關羽要喪身毒針之下絕無幸免。
師爺打扮二當家,帶著詭異的微笑,閉上了眼睛。
就在這時,那個八九歲的紮著羊角辮的小女孩突然從馬車後麵鑽了出來,正好擋在關羽身前。所有人都沒想到會有這個變故。
“嗤嗤”兩枚飛針被關羽用柴刀擋住,但另外刺向關羽脖頸的銀針齊根沒入小女孩的後腦的銀簪子上,另外兩枚刺向關羽心窩的兩枚銀針刺入小女孩的肩膀。
“哢嚓。”關羽最先反應過來,其他人包括關羽老爹都嚇傻了,扯開小女孩的肩膀衣衫,拔出兩根銀針,毫不猶豫的吸出銀針滯留在小女孩毒液,然後吐出,即便如此,小女孩的肩膀還是很快變得青黑青黑的。
好霸道毒藥,關羽吸出幾十口毒血,嘴巴更是腫脹的像個包子,麻木的已經毫無知覺,小女孩的肩膀才不在青黑恢複原來的紅潤。
不過,小姑娘已經昏迷過去,不知道是被毒暈,還是被嚇暈的。關羽掏出肩上的水壺,咕咚咕咚吞了兩大口水,可勁的漱漱口,方才好多了。
關羽隻是才發現自己自己也暈的厲害,再加上心裏一放鬆,兩眼一黑,竟然也暈了過去。
那些烏合之眾匪徒見大當家和二當家,相繼死去,又見關羽也倒下了,那裏還敢停留,恨不得爹媽多生兩條腿,夾著尾巴溜走了。
關毅背著關羽,不明白關羽因何倒下,也亂了分寸,顧不得隱藏,著急毛晃的從山後鑽了出來,見海天腫的像香腸的嘴巴,青紫青紫的,仰麵倒在地上,關毅急忙試探關羽的鼻息,而中年儒生也抱起小女孩,試探了試鼻息,兩人不約而同的長吐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不肯起來,兩人方這才相互打量對方,竟然都情不自禁大笑起來,震得樹林中的小鳥唧唧喳喳的四處亂飛。
笑聲中充滿了對親人劫後餘生,大難不死,發自內心的喜悅,笑聲持續了好一會,把兩個老實巴交的馬夫笑的起了數次雞皮疙瘩方才罷休。
“仁兄,和小少俠,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請受郭圖一拜,救命之恩永記於心。”中年儒生,一拜到底,看來中年儒生確實感恩在心,不然不會向一個文不成武不就的山村獵戶行如此大禮,在東漢那個年代這可是有辱斯文的事。但比起救命之恩又算得了什麼,要是郭汜自恃身份不管不顧,反而有shi身份,忘恩負義。
“不敢,不敢,山野村夫,風雲際會,機緣巧合,怎敢受如此大禮,慚愧慚愧,關毅畢竟是世家出身,無論說話做事還禮做派,自是得體,無可挑剔。
郭汜見此,想想關羽小小年紀竟然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刀斧加身,毫無懼色,就更加不敢怠慢,心中料定關羽父子必是隱居的隱士。
“不知恩公父子如何稱呼。”
“關毅,字道遠,犬子關羽,字雲長。郭先生叫我道遠便是。”
“道遠兄客氣了,大恩不言謝,我這裏有一塊玉佩,要是道遠父子,他日旦有驅使,到潁川郡郭府來找我,必盡全力。在下著急赴任冀州,才不得不鋌而走險,走這條近路,不曾想,哎,總之,謝謝你們父子出手相救。時間緊迫,不能久待,他日有緣再見。”
郭圖抱起女兒,慢步跳上馬車,驅車離去,關毅抱起關羽,見關羽的背後的石塊下竟然有一個小包袱,包袱內全是碎銀子,估計得有幾百兩,驟然得此巨財,關毅手足無措,但郭圖已經絕塵而去,郭圖肯定害怕關毅不收,才著急離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