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悔,他腦袋被門夾了才要因為窺覷這女孩而去追求白清清。他以為他能輕易的將這個乖巧的娃娃控製住,讓她睡她就乖乖躺著,讓她伺候她就乖乖脫掉衣服。
打死他都想不到,在那樣一副美得像童話公主一樣天真無害的表皮下,竟然裝著一個惡魔。
他偷進她的房間,想給她看他準備好的碟片,誰知轉過身就被紮了一針,暈了過去。等他再次醒來時,他就躺在了這個陰暗的房間。
從此,開始了他的惡夢人生。
如往常一般,陳威費勁的半坐起身,雙手虛弱的扯住秋千雪的裙角,乞求的望著她。希望他能放他一碼。
他一直想不通,他是有著見不得光的心思,但他還什麼都沒做,為什麼這個小孩會這樣對待他。他覺得,或許這個小孩並沒發覺他的心思,隻是想找一個試藥的人,隨便哪個人都可以,而他隻是倒黴的趕上了。或許,哪天她心情好,就會看在他可憐的份上把他放了。
秋千雪蹲下身,大眼睛一眨不眨的認真的給他把脈,然後沒說一句話起身出了房間,那帶著興奮的輕快步子讓陳威無力的又倒了下去,他知道,那個惡魔又要去拿藥來給他試了。
不一會兒,秋千雪提進來一個大桶,然後用鋼絲鎖把躺在地上的男人拉起身。
陳威撐起眼皮,盯著地上那一桶透明的疑似膠水的液體虛弱的發悚,這又是什麼怪藥?
秋千雪拿起一把大刷子礁著桶裏她新研製的高強度隔溫膠往他身上刷,“別怕,它會保護你不被燙傷。”小嘴裏輕輕安慰著,像是睡前的哄聲,清柔軟糥。
燙?
陳威已萬分脆弱的心髒一緊,頓時就嚇暈了過去。
“真是越來越膽小了呢。”秋千雪嘴角彎彎,伸手將他牙關合住,刷上膠水固定,以防他痛苦時咬舌。
天色完全黑了下來,擔心刷不到位會導致在爐裏燒傷皮膚,秋千雪打開燈繼續刷,隻要不留下空隙,她對她新研製的高強度隔溫膠有信心,1000度的高溫都是不怕的。
晝亮的燈光讓房間的擺設清晰可辨,架子上,一排上了釉的瓷器娃娃在燈光下反射出滲人的白光,做工有優有劣,一眼能看到中間那個是最好的成品,穿著漢服的侍女娃娃微勾起紅紅的嘴唇,似笑非笑的盯著每個方向。
是的,無論站在她前麵的哪個方向,都感覺那雙眼睛就在盯著你呢……
少女背對著侍女娃娃,認真專注的不遺漏每一寸,燈光下,濃密微翹的睫毛在臉上投下兩扇剪影,小嘴愉悅的勾起。輕微的膠水攪動聲音時不時響起,燈光慘白慘白。
……
陳威再度醒來時,卻發現眼睛睜不開了。
感覺不出是什麼狀況,除了還有思想,還能正常呼吸外,手指頭都動不了了。他用盡所有力氣,也沒有撐開眼皮,隻能感受到薄薄的眼皮外麵那白熾的燈光,和聽到的房間裏轟轟的機器聲響。
極度驚恐的感覺從心底蔓延至全身,他的身體,被封住了?
晝亮的房間裏,男人被一層透明的凝膠包裹住,保持著站立的姿勢。
關掉“轟轟”的陶土練泥機,秋千雪伸出小手按了按塗滿男人一身的凝膠,
嗯,已經固化了,可以開始了呢。
有實載體的陶俑真好做,非常方便像她這樣剛入門的新人呢。
隻需要控製好陶泥的厚度,將它們均勻的覆蓋在人體身上,有這一層光滑的凝膠打底,薄厚度很好掌握,熟練了後,鋪到上半身時,速度更加快了。
陳威感覺到身體外好像又被覆蓋上了一層什麼東西,身體時不時的被拍打著,壓抹著,慢慢的,一路從下往上覆蓋了上來,再然後,他感覺眼皮外的那些光亮也沒有了,眼前真正變得黑暗一片了。
他到底……被怎麼樣了?
兩小時後,剛剛站立著的男人變成了一樽立著的棕灰色陶俑。
少女幽深的瞳仁泛出漂亮的色彩,愉悅的看著眼前的半成品,這可是她做的第一尊陶俑呢。
等陶泥自然風幹一些後,明天再搬進窯爐裏吧。
秋千雪哼著愉悅的調調收拾好房間,邁著輕快的步子出了房門,留下被封在狹小空間裏,感覺不出自己是死是活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