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小院的圍牆被換了個模樣,不僅加高了,連竹子的頂端都被削尖了,裏外圍了兩層加固。
小院的圍牆弄好,薑文意又在家裏留了半個月,半句沒提要去山上。
這日,薑文意去了田裏,柳言在灶屋熬了一鍋綠豆湯,盛到陶罐裏,放進井水裏冰著。
被麵快要繡好了,這兩天就能收尾了,他坐在床上,低垂著眸子,心裏盤算著,若是薑文意以後都不上山了,家裏做些什麼營生才好。
雖然種地也能吃飽肚子,但總歸家底薄弱,像薑長貴之所以能給幾個孩子分房分銀子,也是因為他在胡氏娘家的小酒館裏投了銀子,年年能拿到兩成的分紅,這才攢下了這麼多的銀兩。
村裏也有人家到鎮子上賣些吃食,小玩意的,掙點小錢,還有戶人家是賣豆腐的,都不用去鎮上,周圍這幾個村子幾乎就把他家每天的豆腐包了。
說起來,自己除了這點繡工能拿的出手,還真沒什麼一技之長。
外麵傳來雪球的叫聲,柳言順著窗子往外望去,薑文意挺拔的身影從外麵進來。
雪球圍著他打轉,要是以往,薑文意早就嗬斥它離開了,可自從那件事之後,他對雪球多了幾分耐心,任由它跟著自己。
“四哥,井裏冰著綠豆湯,你洗洗手,拿上來喝啊!”柳言隔著窗子跟薑文意說。
“好!”
現在已是盛夏,柳言苦夏的厲害,東西都吃的少了,薑文意變著花樣做給他吃,效果也不大。
薑文意坐著喝了爽口的綠豆湯,從外麵走進來,“家裏還有糖嗎?明日去趟鎮裏,買一些吧?”
“好啊!”柳言溫聲應著。
薑文意在他旁邊坐下,看著他,小哥兒近來吃的少,人都瘦了一圈,衣服都有些鬆垮了。
“不若我們明日借了堂伯家的牛車,去趟縣城吧,請沈老大夫給你診診脈!”
柳言聽聞詫異的抬起頭,“好端端的診脈做什麼?我身體都好了。”
薑文意拿開他手裏的針,放到一旁小桌上,在把他抱到自己腿上,胳膊環著他纖細的腰身,頭搭在他肩頭,關切的說道,“你最近食欲不好,瘦的厲害,我不放心,去看看吧。”
柳言抿著唇低低的笑出聲,“哪有那麼嬌弱啊,我沒事。”
“去吧,讓沈老大夫診診脈,我也能安心。”薑文意拿頭蹭了蹭柳言的側頸。
有些癢,柳言笑著往後躲,手去推他的胸膛,“別鬧。”
薑文意不肯放過他,環著他的手臂收緊,讓小哥兒跟自己貼在一起,他眼裏滿是笑意,偏著頭對柳言輕輕說道,“乖一點,不許躲。”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柳言耳邊,幾乎是瞬間,柳言的耳尖連帶著脖頸紅了一片,於此同時抵在薑文意胸前的手改為抓住了他的衣襟。
薑文意眼裏笑意漸收,眸色變深,胸腔裏麵的心髒“撲通撲通”,越跳越快,越跳越重,像是要破胸而出。
他呼吸有些急促,緩緩抬起頭,對上柳言羞澀的目光,“言言,我能親你嗎?”
柳言眨了下眼睛,不自在的垂下眸子,微不可聞的輕輕“嗯”了一聲。
薑文意看著他,緩緩低下頭,虔誠又小心的吻在了柳言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