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有條不紊的進行著,薑栩如今已經正式入學,薑文意每天要接送他去書院,還要照顧柳言和兼顧鋪子。
宅子裏被薑文意單獨隔開了一個院子,用作釀酒,他最近忙著挑人,釀酒的事他與柳言都不方便在親自做,得找人來做。
方子不能交到外人手裏,柳言說得去牙行買兩個人來,薑文意覺得有道理。
不僅如此,還得要請個會做飯的,照顧柳言的日常起居,鋪子那邊一忙起來,他怕自己無暇兼顧。
薑文意去了三趟牙行,今日總算見到滿意的人了。
漢子叫張豐,三十來歲,在之前的主人家是個趕車的,妻子叫錦姑,做過兩年的廚娘。
他們身邊站著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是兩人的兒子張泉。
少年身邊還有一位上了年紀老漢,看著模樣跟薑長貴年紀差不多,是張泉的老爹張大年。
薑文意細細打量著他們,這四人雖衣服單薄,帶著髒汙,但是穿戴整齊,眼睛不亂看,隻低著頭看著腳下。
薑文意簡單的問了幾句話,四個人老老實實回答了,當薑文意問道願不願意跟著他這個主家時,四人臉上都帶了驚訝。
“您是要將我們四人都買回去嗎?”一家人相互看了看,最後中年漢子朝薑文意問出口。
“對,你們要是願意,就都跟我回去。”薑文意語氣平淡,但人站在那裏,身上就有一股說不出的威勢。
“願意,我們願意。”張豐滿口答應,就連一旁的三人也齊聲開口應著“願意”二字。
能被一個主家買回去,一家人不用分開,他們自然是願意的,邊說著話邊跪下,給薑文意磕頭謝恩。
薑文意從牙行手中將它們買了回去,回到家中,帶著他們去見了柳言。
“正好是一家人,我就都買了回來,我不在的時候,錦姑能照顧你。”
“張叔和他兒子就負責酒坊的事宜,若是忙不過來,我們在找兩個人打雜就是了,核心的事交給他們二人即可。”
“張泉年紀小,跟阿栩能做個伴,阿栩平日去書院,就讓他跟在爺爺和父親身邊打下手。”
薑文意把心裏的打算一一說給柳言聽。
“就按你說的來吧。”柳言覺得薑文意已經安排的很好了,自己沒什麼意見。
肚子裏麵的孩子已經四個多月了,柳言的小腹這時候已經能看出隆起的弧度。
把人安排好,薑文意就讓他們下去了,住所和灶房也隻給了他們,回來的路上也買了雜役仆從的衣服,讓他們自行去換洗,自己則帶著柳言回到房中。
床邊還擺放著柳言沒做完的繡活,柳言坐下,拿起了針線,“這下好了,你終於能歇歇了。”
“我不累,倒是你怎麼又做上繡活了?”薑文意不忍他勞累。
“閑來無事,給肚子裏的娃娃準備準備衣服。”柳言手裏的針靈活的布料上穿梭,繡了一上午,鯉魚的雛形總算出來了。
薑文意把他手中針線布料拿走,挨著他坐坐下,“這些阿嬤會準備,你好好休養就行。”
柳言抿著唇無奈的笑,“不累,而且,我願意做這些。”
他的手在肚子上輕輕撫著,薑文意從自己懷裏拿出一個被手帕包裹的東西出來,遞到柳言麵前。
“這是什麼?”柳言狐疑的問他。
“你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薑文意的手又往前遞了遞。
柳言借著薑文意的手,將手帕掀開,一隻銀鐲赫然出現在薑文意的掌心。
“怎麼又送我首飾?”
薑文意拿起來,套進柳言的手腕內,“看著好看就買來了,帶著玩吧,比不上你收起來的那隻玉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