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三，薑文意讓張豐送兩個孩子回老宅，還有一些年貨，也一並捎了回去。
上午街上熱鬧了半天，下午的時候行人就少了，柳言想去街上逛逛。
薑文意不放心錦姑陪他去，索性今日不是很忙，他便親自帶著柳言和薑栩出了門。
先要去布莊，選幾身成衣，還要去買一些紅紙，用來寫對子剪窗花。
今日陽光正好，走在街上都不覺得冷，路過糕點鋪子的時候，裏麵傳出來陣陣香味，勾的柳言食欲大動。
薑文意帶著他們進去，買了一些栗子糕和如意糕，柳言嗜甜，任何甜膩的東西他都喜歡。
家裏的點心蜜餞從來沒斷過，如今出來，見到這些東西還是會走不動路。
“父親，我來提，你照顧阿爹。”薑栩把薑文意手中的點心提到自己手中。
“阿爹又不是小孩子了，不用你父親處處照顧。”
“可是阿爹懷著小孩子啊！”
“阿栩說得對。”薑文意十分讚同，扶著柳言出了糕點糕點鋪子，還不忘提醒他小心腳下的台階。
父子倆一本正經的樣子倒是讓柳言一時無話可說了。
薑文意一路護著他到了布莊，在掌櫃的介紹下給薑文意和薑栩買兩身成衣，又給胡氏和薑長貴買了一身，錦姑一家柳言也給挑了一身。
過年了，都沾沾新年的喜氣。
柳言原是不準備給自己買的，他現在懷著身子，這會兒買的衣服等到生產之後就不能穿了。
薑文意和薑栩都不同意，硬是挑了兩身給他，柳言十分無奈，隻好接受了這番好意。
掌櫃的見他們買的多，不僅給了優惠，還額外送了三條發帶，他們一家三口，一人一條。
另外問了他們的住址，得知他們住在鼎盛坊，還讓夥計給他們送了一趟。
這倒是省事了，柳言還能在街上繼續逛逛，身邊有薑文意和薑栩陪著，心情都變得更好了。
遇到一個小女孩在街上賣粘糕，小女孩看著比薑栩還要小一點，身上的衣服單薄，洗得已經發白了。
瘦弱的小胳膊上挎著一個大竹筐，上麵蓋著一塊白布。
柳言看著小姑娘實在可憐，給了薑栩二十個銅板，“你去買一點，她早點賣完就能早點回家了。”
“嗯。”薑栩點頭，拿著銅板朝那個小姑娘走去。
薑文意察覺到柳言情緒低落，問道，“怎麼了？”
“就是在想若是當初救我的那個人不是你，如今我又會處在何種境地？”柳言喃喃說道。
“別亂想，不會的。”薑文意攬著他腰身的手緊了緊，那種可能別說讓他去想了，提到都會心中刺痛，柳言是他的，也隻能是他的！
柳言看著他，緩緩彎起了眉眼。
那粘糕兩個銅板一塊，薑栩買了十塊，差不多是小姑娘框子裏三分之一的量。
那姑娘滿臉的喜意，對著薑栩連說了幾聲謝謝。
“阿爹，我們回家嗎？”薑栩回來，仰著頭看著柳言。
柳言點點頭，牽起薑栩的手溫柔的說道，“回吧，逛久了，累！”
“那我們回家！”薑文意扶著柳言轉身，一家三口朝著來時的方向而去。
那個賣年糕的小姑娘站在原地，目送他們遠去，眸子中帶著幾分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