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緩緩睜開雙眼,抓起肉食一口一口咽了下去,雖未加任何調味,但鮮美異常。
同樣是錦衣玉食的王子公主,他為何如此優秀,我連一個發髻都梳不好。
他依舊靜默,正好合了他寡冷的性子。
我躺著默不作聲,背部疼痛難忍,索性就這麼一直安靜地趴著。
隻有果子時不時在我身旁踱步,扯著嗓子發出震徹山野的嚎叫,捍衛萬獸之王的地位。
天色漸晚,我沉沉睡去,篝火熄滅,迷迷糊糊中,我向著身邊唯一的溫暖靠去。
晨曦微光沒入山野,我睜開雙眸,瞬間慌了神,我春光乍泄,身體緊靠南宮牧淵,玉臂掛在他頸部,我瞬間臉頰滾燙。
南宮牧淵寬闊的黑色大氅將我倆包裹,我小心翼翼挪動身子。
一雙黝黑如墨的眼陡然睜開,似帶著殺戮之氣。
我為之一驚,僵愣在原地。
“抱著吾!不要動!”南宮牧淵聲音冰冷,下了命令。
我自小藏了一身反骨,怎會被他拿捏,我猛然翻過身去,後背又是一陣刺痛。
南宮牧淵起身斜座,露出純白內襯,我蜷縮在一旁,抓緊衣衫。
“傷口已在愈合,衣服太髒,我拿去替你洗了!”
南宮牧淵一臉冷色,起身點燃篝火,回眸抓起我的衣衫,隻留下他的黑色大氅。
他輕瞥我一眼,轉身又脫下一層內襯,覆蓋在大氅之上。
南宮牧淵抱著我的衣物離去,我方才探出頭,看清周圍一切。
此時應是懸崖底部,天然形成的半壁溶洞,可簡單遮風擋雨。
果子伏在一旁,似睡著一般。
我抬頭看見一旁揉作一團的白色綢緞,上邊繡著粉色桃花依稀可辨。
我臉頰一陣燥熱,這齷蹉登徒子,一直用我的心衣替我擦拭身子。
我埋下頭去,忍不住將大氅裹得更緊些。
片刻不到,南宮牧淵回來,用樹枝支起烤架,烘幹我的衣服。
他看到我的目光,拾起地上心衣。
“吾隻是見它料子細膩,你切莫多慮。”南宮牧淵冷笑,轉身向外。
“等等,這個我自己洗!”我顫顫開口,如此貼身之物,怎好意思假手於人。
南宮牧淵並未理會,轉身走了出去。
我咬牙,欲一頭撞死。
現在頭腦已漸漸清晰,如果昏迷時間不短,已在崖底困了兩日,再不回去就趕不上與楚辰風的婚期。
楚辰風若是曉我失蹤,定會揮軍南下。
隻是那日崖邊出現的到底是何人,連南宮牧淵也不放過。
想著南宮牧淵說流雲丟了三指,我又忍不住一陣心酸。
南宮牧淵不僅沒殺我,還多次救我,定是博我感激,助他上位。
南宮牧淵片刻回到洞中,又遞過兩個昨日的果子。
我拾起果子,大口咀嚼,背上的傷口明顯沒有昨日疼痛。
我依舊沉默,他也似早已習慣孤寂。
入夜,我側著身子,盡量離他遠些,他側躺在我身後。
我盡量讓自己清醒,原本認床,換地輾轉難眠的我,偏偏在這山洞一夜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