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肴一愣，墨亦辰隻是魔神瞑燁的一縷魔息，他正要跟祖神解釋，突然耳邊傳來一聲低啞又渾厚的嗓音：“祖神空天，好久不見……”
雖然麵目相同，但這淵渟嶽峙的魔神之資，又豈是受製於人，心機陰鬱的墨亦辰所有？
柳肴：“……”
空天，這不是上祖的名諱嗎？
上祖就是祖神？
怎麼可能，祖神應該更早才是，依照古老所說，上祖應該是祖神隕落後憑借祖神神力化成的偽神之一。
難道祖神根本沒有被人所殺，隻是重新化作上祖守護這世間？
他為何要這樣做，當年到底發生了何事？
還有自己身邊剛站著的明明是墨亦辰，魔神瞑燁怎麼來了，難道他已經衝破了封印？
為何息山本體那邊沒有傳來任何異動……
正當柳肴心中惶惶，被一個又一個的信息衝擊的不知所措時，祖神空天又開口了，
“沒想到吾拚勁神力，還是抵不住歲月侵蝕，看來你衝破封印已是遲早之事……”
聲音緩緩，聽不出喜怒，似乎在說一件與他無關之事。
“空天，你從一開始就知道，無論萬年，百萬年，千萬年，人族不滅，你我都將世世糾纏，你又何必多此一舉？”
此話一出，祖神半晌不語。
柳肴聽的也是一愣，這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真如古老所說，魔神與祖神是命定的相吸相引，曠古奇戀不成？
古老不知他是息山山神，山神的傳承裏有很多上古秘聞，但是柳肴從來沒看到什麼仙魔之戀之說，昨天古老的話，柳肴也是信一半疑一半。
“還是這個樣子，一說到此，就隻會逃避。”
魔神輕嗤了一口，似乎極為不屑，他不再看向某處，而是轉頭看向身邊的柳肴。
那淩厲的目光頓時像情人一般柔和，又像是無形的網，網的柳肴渾身一緊。
魔神似乎察覺到柳肴的緊張，眉目冷峻的麵容上多出一抹微笑，
“還是肴肴更可愛……”
柳肴：“……”
這話好生歧義，像是一顆敏感的雷，沉默的空氣中頓時充滿著尷尬的味道，時間似乎停滯，每一秒都如同漫長的一年。
你們老情人吵架拉我當醋壇子算怎麼回事，我走還不行嗎？
這麼一想，柳肴忍不住揮袖就要閃遁，誰知他忘記了，這可不是凡界，這是祖神的幻境，他躲又能躲哪裏去？
瞑燁看著他的動作，眼睛頓時彎的更狠了。
這不是墨亦辰，這可是魔神瞑燁！
柳肴怕被這咄咄逼人的目光影響自己的道心，不敢與他的眼神交彙，
【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他在心中默念，豈知魔神哪肯放過他，帶著無盡的蠱惑之意緩緩說道：
“本座的魔息真是無用，勾了你這麼久都不曾真正動心，沒想到肴肴喜歡這個類型，下次換個性情好不好？”
他在胡說什麼啊？
柳肴忍不住嗆了一口，忙捂著嘴唇，咳嗽聲遮掩了尷尬。
可是當咳嗽音消失後，尷尬的氣氛又再次降臨，宛如一場永無止境的尷尬旋渦。
“瞑燁，你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