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108、372號試劑。”
“可是372號還沒有完全確定其副作用——”
“快點，要是她死了，整個星海至少有上千人會失去一個正常來說還能工作的年輕‘淨化者’。”
“可是……”
“或者你願意承擔責任。”
“……是，我明白了。”
此刻，門外——
“長官，情況怎麼樣了？”
“不太樂觀，她快死了。”
“還真是沒想到……一個新形成的小型蟲洞本來不該那麼危險，但是741913畢竟也是沒帶護具。”
“那個該死的s級重犯！誰能想到他居然不在那顆星球上！”
“行了，那個重犯已經被精神力翻湧折磨了半個月，等到741913醒了，也該讓她親手執行死刑了。”
耳邊似乎有誰說話的聲音。
741913緩慢地睜開雙眼，頭頂的燈光刺眼，她輕輕轉眼，看見了熟悉的白大褂。
——聯邦研究院的人。
她沒死？還回到星海了？
“你……”
她才張口說出一個字，便喉頭嘶啞到難言。
“醒了！醒了！我就說372號有用！快！趁釋律者還在我們手上，去把458號拿來試試！”
“可是博士，458號也……”
“就是要這些！還有497號和613號，反正都是大差不差的治療藥劑，但這可是難得的實驗對象！”
“那些尚未完全確定的副作用普通星海公民可不好說能不能承受，但這可是難得一見的釋律者！”
——隻要醒了，那就大概率不會死了！
治療一個釋律者，換一堆有價值的研究睡覺，這可太劃算了！
741913眨眨眼。
因為研究院她也來過幾次，所以還算熟悉這群研究員的作風。
她並未排斥。
記憶從閉眼之前的那一刻湧上心頭，恍然之間，741913麵前浮現出那個金色眼睛的夜叉。
命運又和她開了個玩笑。
在她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難得的善心讓她拒絕了夜叉的“選擇”。
——可是她沒死。
“嘖。”
老熟人博士說：“你嘖什麼？對我的做法不滿？告訴你，這些可是能快速恢複的藥劑，雖然說副作用是未知了點，但是——”
“那就快治好我。”741913說。
老熟人博士：“？”
他頗為驚奇：“是我的錯覺嗎？你怎麼和以前不大一樣了？”
“讓我想想……嘶，你好像比前幾次來的時候更暴躁一點？”
741913扯著嘴角：“謝謝，您還是一如既往。”
一如既往地喜歡把未知性尚在的藥劑往她身上用。
老熟人博士權當做沒聽出來她的諷刺，他手上不停，把藥劑往她身上打的動作那可是相當的行雲流水，就這樣嘴上還能分出幾分心來和她聊天。
“你這一波啊，也算是被同僚背刺了，”他嘖嘖感歎，“你那個追擊s級重犯的同僚怎麼就那麼巧陷入了雙向選擇的曖昧期，人家就等著他一個回複來建立選擇了。”
“不過也不知道該說他慘還是活該，在剛剛和他建立雙向選擇的當天，他那位伴侶聽說了因為他的失職導致你差點死了的消息，突然就意識到了陷入愛情的釋律者到底有多可怕，於是就徹底跑了。”
“你那位同僚……嘖嘖嘖，一蹶不振，直接退出了釋律庭，抑鬱到差點也跟著你一塊死了。”
741913麵無表情地聽著不感興趣的八卦：“哦。”
老熟人博士顯然已經習慣了她的冷淡，自顧自地繼續說：“還有海妖族，海妖族知道這個消息之後，一下子就找到釋律庭說要放棄打撈學者薇萊的屍體了。”
“……為什麼？”
——那她不就沒有理由再去那個蟲洞了嗎？
“你都入職一年了還不知道為什麼？”博士頗為驚奇，而後又解釋道，“那當然是因為你很珍貴啊。”
“海妖族也會受到宇宙輻射和汙染的影響，損失一個你，本就緊缺的資源就更緊缺了。”
“不過——這海妖族的親緣還真是比水都淡。好歹也是族人，沒想到連薇萊都父母都不關心她的屍體是否能葬在族裏。”
“就好像隻是隨口一說，沒有就算了的那種感覺。”
741913聽著他絮絮叨叨了好半天，最後，老熟人博士拍拍手。
“好了，完工。”
741913：“我可以自由——”
“那可不行。”他說，“雖然我的實驗成果一向好用，但是你受傷太重，還得靜養個……大概半個月吧。”
“在此之前，你最好一點宇宙輻射都別接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