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爾:“……”
她可不是世俗意義上的純純好心人。
伊爾飛速攔住他,著急忙慌地說:“我救了你,你得留下來報答我!”
她沒接觸什麼正常人,不懂得說話的藝術,一張口的要求格外簡單直白。
但是好巧,這個不說話的家夥也不是什麼正常人。
伊爾心想:貌似還是個啞巴,這可真是太好了,研究過程中也不會吵鬧,省心。
這人想走可不行。
伊爾可不能白白做事。
她情急之下說了一句:“你身上的傷還沒好,每天都得喝藥才行! ”
“喂喂——你這家夥不會除了啞還聾吧?這可不行……手勢能看懂嗎?”見他依舊沒反應,伊爾自顧自做誇張的手勢告訴他——
“我——救你——你得——留下來喝藥——”伊爾頓了頓,補充,“你現在離開——會死——”
她不是什麼妙手神醫,勉強給男人救活了已經算是很好了,畢竟她一個半路出家的研究員——怎麼可能知道什麼方子能充盈生命力?
但是這個貌似又聾又啞的男人因為這個理由停下了離去的腳步,所以伊爾需要每天拿出點什麼糊弄他。
伊爾沒什麼正常人想法。
她一心想要研究男人身上逸散的強大能量,所以每天給他的所謂的“藥”都相當敷衍。
這片地方距離一處魔神隕落之地很近,方圓幾百裏都沒什麼人。伊爾自己倒是帶了一些友人傾情贈送的藥劑,這東西管飽,一支頂一個月。
她也沒多用心找,每天看見什麼就弄點什麼喂給他,充當“藥”。
——反正他別死就成。
伊爾不負責任地想。
有時候她會摘下仙人掌上紅色的果子,弄成汁水倒進試管裏作為“藥”,有的時候則是幸運找到的棗椰。
總而言之,她糊弄了很長一段時間。
伊爾研究他身上的逸散能量時,還總是被能量給弄傷,她總是流血,伊爾手上流血的次數多了,頭腦也開始陣陣發昏。
直到某一天,她真的暈了一段時間,醒來後看見男人那張臉,她“嘖”了一聲,有些許不耐。
男人看著她。
伊爾仗著他聽不見,嘟囔了一句:“都是你害的。”
男人似乎有些困惑,伊爾看不明白他的神情。
“你那些能量的攻擊性太強了,我的手傷到了,做研究的效率就慢了……真是煩心。”
幾天之後,她發現自己沒再傷過手了。
伊爾有些驚奇,也有些高興:“我終於產生抗性了?”
她對逸散能量的研究更加如癡如醉,為男人準備的“藥”也越發敷衍。
伊爾甚至隨手抓了一隻在旁邊滾沙球的聖金蟲。
她把聖金蟲碾碎之後混進上次沒用完的棗椰汁裏,然後晃晃試管,就那麼把東西遞給了他。
“喏,藥。”
男人遲疑了一下。
伊爾還費心多解釋了一句:“沒毒,不會死,放心。”
在她自以為對這股神秘能量產生抗性之後,又過了小半個月,伊爾對他說:“我的研究結束了,你也好了,再見。”
她大言不慚:“我姑且也算是救過你一命,相處這麼久,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要不我給你取一個吧?”
她想了半天,最後放棄了:“算了,你叫什麼關我什麼事。”
她收拾東西,正要往自己原本的目標行進。
然後這個男人開口了。
“赫曼努比斯。”
這個名字甫一出現,伊爾就驟然驚醒。
睜開雙眼,須彌城的綠意映入眼簾,提納裏背著身,踮著腳站在不遠處的桌前做吃的。
一切都是溫暖的樣子。
她出了一身冷汗,悚然喃喃:“我怎麼會想起那種驚悚的東西……”
提納裏聽到動靜,轉身:“伊爾,你醒了?”
伊爾噔噔走過去,把臉埋進他的尾巴毛裏:“嗯。”
心中安定了一大半。
——小劇場——
先把伊爾之前的故事交代清楚,然後她就要開始遺忘了。
畢竟都是前塵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