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種……暖洋洋的感覺。

她想要留住這份暖洋洋的感覺,所以向提納裏下意識隱瞞了噩夢。

她再三保證著自己絕對不會再打翻水杯,但是有的時候,就連她自己都不明白——

分明是仇人,赫曼努比斯怎麼會這麼頻繁地入夢來。

伊爾不由自主地想:他肯定是嫉妒我還有一個嶄新的人生,所以一定要每天在夜裏攪亂我的好眠。

一定是這樣。

但是伊爾的意誌再怎麼抗議,她也不能操控自己的夢境。

閉上眼睛,再次睜開時,眼前的赤王神情漠視,俯瞰眾生地站在沙漠中心搭建的高台。

赫曼努比斯站在赤王的下位,沉默地注視著人群。

而此時此刻,伊爾站在人群之中,她環視周圍,發現沒人敢上前一步。

但是人群中卻有怨念的絮語縈繞不下:

“赤王大人——她殺了我的孩子!她該死!該死!該死!”

“妄圖行刺魔神……她簡直大不敬!現在就該被斬首示眾!”

“她該死!”

伊爾沉默了一下,突然恍然:“啊,是這時候。”

赤王隻說:“勇氣可嘉。”

再之後, 伊爾逃不過赫曼努比斯的追擊,她被捕了。

地牢沒有亮光,黑到伊爾疑心她失明了。

如潮水般的恐慌席卷了她,伊爾的心開始不受控製地驚懼跳動,她下意識扶著旁邊的牆,相當抗拒地極速喘息。

“我不要呆在這裏……我不要呆在這裏……”伊爾顫著聲,心理防線瞬間潰不成軍,她想起此後的幾十年都是如此,這簡直比殺了她還令人難受。

“赫曼努比斯、赫曼努比斯……當初我也算是救你一命……”

黑沉沉的地方沒有任何回應。

她想要挾恩圖報讓他放自己離開,她失敗了,那家夥隻是赤王的走狗而已。

伊爾流著眼淚醒來,又看見了一臉擔憂的提納裏。

她啞著聲音,一把抱住提納裏,終於決定承認了。

她不由自主委屈道:“我做噩夢了。”

提納裏一下一下地拍著她的背,安撫道:“嗯。”

他說:“別怕,伊爾,我已經寫信給了父親母親,還預約了醫生,我們明天就去看醫生吧。”

“實在不行,還有教令院的學者們呢。”

伊爾平複著心情。

提納裏再次說:“不要怕,伊爾。”

明明年紀尚小,但是伊爾卻很沒出息地覺得……提納裏的聲音有一種安撫人心的力量。

——小劇場——

找個理由和賽諾貼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