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鳴伴著偶爾的幾聲狗吠,東方逐漸亮起魚肚白。想著邪魔歪祟天亮會歸位,我懸著的心也終於掉進肚子。
鎮長和三個老頭探頭探腦的從屋裏鬼鬼祟祟的輕手輕腳的摸了出來,見滿院狼藉和坐在桌子旁活著的我,他們幾個也膽大不少。
“不好了鎮長,欒師傅……欒師傅死了。老趙頭一邊用手試探著欒師傅鼻息一邊喊。
“大驚小怪的叫喚啥!”
鎮長手裏拎著菜刀一直緊緊的沒放下。
“葉四海這是怎麼回事?”
我將昨晚欒先生如何大戰白毛怪力竭而亡,後我依計擊殺白毛怪的事向鎮長和三個老頭一五一十的講了一遍,把他們聽得心驚肉跳的,連連誇讚我機智和勇猛,同時也一次次表達著對陰陽欒先生去世的惋惜和敬佩,其中我隱瞞了陰陽讓我剖腹取珠的事。
看著天還早,鎮長領著老李頭和老趙頭忙著將欒先生抬進屋裏,老周頭有傷和我來到靈棚,白毛怪的身體還開膛破肚的躺在裏麵。老周頭拿了一根樹枝,在白毛怪屍身上扒拉來扒拉去的仔細打量觀看。
“一個死屍有什麼好看的。”
“這是個什麼東西?怎麼沒長頭。”
說著我已經探進棺材把白毛怪的腦袋捧了出來,老周頭一轉身,正好和血紅溜溜的毛臉打了個對麵,嚇得他連連後退。
“可了不得了,你咋把旱魃腦袋砍下來了”。
“啊,這玩意是旱魃?”
老周聽我一問,瞬間來了興致,煞有介事的給我講道,“聽我爺爺說人死為屍,屍久不腐而為僵,僵屍經曆千載而不滅,吸天地靈氣,便可成為魃,再經千載,等待身上的白毛盡數轉換為紅毛,就成了旱魃,旱魃一出,赤地千裏。雖然這東西還未完全化成紅毛旱魃,可是白毛階段就已經顯示不小的力量。”我看這段時間鎮子裏缺水跟這東西脫不了幹係。對付旱魃的辦法就是用火燒了。
對了,對了,……。我得趕緊去給鎮長說下,可不能再出旱魃。說著就火急火燎的往外走。
“站住,你的意思是說仙兒也會變成旱魃?”
“這…這……。”老周頭吞吞吐吐地沒敢回答。
“到底是不是說呀。”
“我爺爺還說了,被旱魃看上的屍身也會變成女魃,會比旱魃更難對付。”
“那你看我現在像不像女魃啊。”突然從棺材裏傳出的聲音,嚇得我哆嗦。
“鬼啊,詐屍了。”隻見老周頭驚恐的瞪大雙眼,用哆嗦的手指著棺材裏坐起的仙兒大喊,邊喊邊後退,然後轉身一頭紮出靈棚。
“仙兒是你嗎?”
“四海哥,我餓了。”
我一下就跳進棺材,死死地抱住仙兒,碰到她那一刻,分明的感受到了她的體溫。
……。
“哪呢,在哪呢?”鎮長拎著菜刀,幾個老頭也分別抄起了家夥事,氣勢洶洶的就衝著靈堂衝了過來。
“你們要幹什麼?”我嚴厲的喝止。
“捉鬼。”
“你看看她是鬼嗎?”我一把將躲在身後的仙兒從身後拉了出來。
鎮長先是一愣,仔細打量一番。
喏喏的問道“大侄女真的是你嗎?”
“徐叔是我,我活過來了。”
你看她有影子,老趙頭緊接著喊,鎮長手裏的菜刀一下掉在地上,太好了太好了,他不住的來回搓著手,老淚縱橫。
仙兒換了衣服,聽了昨夜離奇的事情,也是頗有感慨,不斷的感謝每一個人,我們幾人清洗好欒先生,把他入殮到了棺中,我把八角銅鏡和銅劍都放在他的身邊,希望這兩件寶物伴隨他能到另一個世界。鎮長說安排人將他屍體送回去,一定好好厚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