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慰慈正盯著燒水壺出了神,他走過去,拖鞋的踢踏聲將她的思緒拉回,她也看看他,他聲音有些沙啞,“在想什麼?”
病了一場,冒青茬的胡須也沒來得及打理,他整個人看上去憔悴了許多。
“你好像被我養瘦了很多。”她感歎,有些心疼他。
他拿她的手撫上自己的臉頰,“那你以後要負責把我養胖。”
“昨晚你發著燒為什麼還過來?你可以告訴我的。”她問。
“我怕你離開,怕你不等我了。”他貼著她的額頭,又稍稍離開,看她的表情。
“這幾天沒能和你在一起,我都不能安心的做其他事了,上班想你,回到家裏想你,開車想你,吃飯想你,你不要離開我,嗯?遇見你之前我其實是個很沒有很沒有安全感的男人,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不敢說愛,我害怕過多的付出,我以前會盡量回避我和習語的那段感情。”
周錦川順著這些話往下說,將他和習語分手的重點說了出來,包括分手後他抑鬱的那幾年。
林慰慈安靜的聽著,從嫉妒她,到心疼他,再到慶幸自己和周錦川的相遇。
她靠在他的肩頭,聽他繼續說。
“後來和你相遇,我們很快領證了。我後來想明白了,關於郵箱的事你想問的是我們領證的時間和她回國的時間點相交了,是不是因為她,我才選擇和你結婚。”
“這點當然不可能,那還記得那天嗎?你看著我說我們領證吧,你的眼神,讓我心動了,那一瞬間我想和你有一個家,屬於我們兩個人的家。婚後剛開始的日子裏,我承認我有些退縮,也不是退縮,換句話說其實是我不敢,我害怕,我認為我不值得人愛。”
“之後的日子裏我們慢慢地更加了解對方,我們相處輕鬆,你給我絕對的安全感,每次我吃醋,都能被你看出來,每次我都能感受到你很多很多的愛。我也用我的方式向你表達我的愛,可能比較笨拙,但是我以後一定一定做出來和說出來,我愛你,老婆。”他側頭去看她,將她垂落的發絲掖到耳後。
她也看他,她抿了抿嘴,開口問,“你的病好了嗎?”
他知道她問的什麼。
“和你結婚之後我就沒有再去過心理醫院了,但這次來見你之前我又去了一次,醫生說我已經完全康複了。”他眼裏有淚。
因為她,他完全康複。
林慰慈抱著他,他的胸前的衣服被她的淚水打濕,她很少在他麵前哭,這次她在他的懷裏低聲抽沁,剛開始隻發出幾聲悶哼,之後便大聲哭了出來,完全不受控製。
周錦川將她抱的更緊了,一直重複著:“老婆我愛你,我愛你老婆。”
“我也愛你,周錦川,很愛很愛。”
他的笑意都眼底直達眉梢,他給她擦淚,“不哭啦不哭啦。”
“都怪你把我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