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鵬鏈屋外,屋子依然緊閉。
我向侍女詢問道:“這幾日鵬公子修養得如何?”
侍女答:“姑娘走後覃公子經常過來親自照顧我家公子,但傷勢恢複得依然緩慢,可憐我們公子遇到這種可惡的白眼兒狼~”
我疑惑問道:“誰是白眼兒狼?”
侍女自知說漏了嘴,但心中又憤恨不已,她停頓了幾秒憤愾說道:“鵬鏈公子的傷是三日前參加武林大會時所傷,而傷他的正是他的未婚妻,南荒城主的嫡長女路瀠鈺。所以公子才會如此傷心,他們在這之前都一直有書信往來,公子但凡休沐也都會到南荒去探望此女,不知為何短短幾天,路小姐對鵬鏈公子的態度就直轉急下導致於眼下這情況。”
本也想過個嘴癮也罵上幾句,但又想到此行是來複診的,在患者親友麵前還是務必要保持儀態的,才憋了回去。
此時我眼眸閃爍機靈一動,腦海中忽閃出一個想法。
我臉上依然一派鎮定道:“姐姐放心,我定能將鵬鏈公子醫治好的。”
心裏想著“像鵬鏈這種世家子,身邊定是有若幹與他相似的人脈與資源,這樣的活廣告活招牌我怎可能將他錯過啊。”
想著這侍女如此喜歡給人說故事,所以我又拉住她,往她手裏塞了一罐桃血霜。
“好姐姐可願幫我試用,這是我新調配的桃血霜,我們如此聊得來甚是開心,日後得空就來明鶴醫館找我玩,我經常會做一些駐顏之物,如果姐姐不嫌棄可願意幫妹妹一試?”
她看著手中精致的桃枝雕花扁瓶,歡喜的打開瓶子,湊近鼻子嗅了嗅。
驚訝的望向我道:“顧姑娘太客氣了,這桃血霜是皇室配方,沒想到顧姑娘會做,真是厲害呀。“
我附和道:“姐姐也好厲害,這都讓你給聞出來了,不愧是鞠陵氏出來的人”。
侍女麵上揚起一絲得意,轉眼又溫柔的笑著說:“姑娘那裏的話,咱們聊了這麼久我還沒自我介紹呢,我是公子從府邸帶的貼身丫鬟蒹葭,我要怎麼稱呼姑娘呢?”
我也笑盈盈的說:“我叫顧莞莞,姐姐叫我莞莞吧。真是羨慕鵬鏈公子有蒹葭姐姐這麼漂亮的可人兒照顧著,有姐姐在是我可不會再看其他人一眼呢。”
蒹葭捂臉羞笑著說:“妹妹就拿我打趣,我家公子都沒好,妹妹還是快去看看公子吧。
“哎,好嘞”我隨著她來到鵬鏈身邊,他側身躺在床上,身上蓋著一床淡黃色的錦被,睜著眼盯著窗外,他神情呆滯且向一麵破碎的鏡子,似乎在呆滯的那張麵孔下都在痛哭流涕,看著讓人心生憐意。
我拉過他的手腕,他才注意到我們在他的房裏,似乎也並不在意,隻是悄然的閉上了眼。我自行探查了一番後,回身告訴蒹葭他的斷手已生長穩定,再靜養半年就可恢複如初。
蒹葭當場激動落淚,釋然的看向鵬鏈道:“阿彌陀佛佛祖保佑我家公子,才得以保全,謝佛祖憐憫蒹葭癡心一片。”蒹葭似好像說錯話,便改為更加的小聲的說了。
我看著此情此景甚是尷尬,便退到屋外,此時正好覃木從花園走來,他臉色白潤,依然身著白衣似雪隨風飄蕩,他立在那就如仙石玉珀溫潤而平靜。
出於禮貌我便上前去與他寒暄:“公子今日傷勢如何,可還有不妥之處”。
他並無回答,猛上前一步一把將我護在身後,呼吸間兩根手指長銀釘掉落在地,覃木轉過身,緊鎖眉頭看著我,輕聲道:“沒受傷吧”?
我已被嚇懵,聽到他的話才回過神來道:“沒,沒事,應該沒事”。
雖說我沒受傷但雙腳已經被嚇軟,一下坐在地上,他見我如此一把將我橫抱起,一躍而上,穿過幾個院落直接躍進一處看似久無人居的院中,迅速跑進堂室順勢關閉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