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沒說完,人直接從樓梯滾了下去,“咚咚咚咚”從二樓直接滾到了樓梯拐角。
韓健等人趕緊起身過去查看情況,司馬藉歎道:“這家夥酒量不行,酒品還不好,以後不能跟他一塊喝酒。”
本來以為黃烈沒摔死也摔了個半死,沒想到他滾下樓梯屁事都沒有。司馬藉扶他起來,他還繼續嚷嚷著去雨花樓。
“都說了,何家小姐明日才到雨花樓,今日雨花樓無宴,去了也白去。”司馬藉高聲道。
按照一般妓所的規矩,有新人到的時候會集合起來一起“開宴”,多邀請一些達官貴人前去捧場。上次韓健去就恰逢雨花樓內開宴。因為何家小姐屬於原來京城中的“名媛”,名媛落難自然是很好的開宴由頭,所以雨花樓在她到的當天少不得要做些宣傳。
“哦。”黃烈醉醺醺的,似懂非懂點點頭,看著韓健道,“那我們去聽戲,南戲班子在京城,我早想去了。嘿嘿,韓兄,我請你聽戲。”
司馬藉瞪眼道:“聽戲?這倒是個好去處,少公子,我們也去瞅瞅?”
當下在魏朝,戲曲屬於剛興起,從江北一代發起而逐漸流行。江北正是黃烈的老家。黃烈要去聽南戲,說到底是去聽家鄉戲,他一個人隻身在京城,說到底是思鄉情懷。
韓健也想見識一下剛開始起步的戲曲,點頭道:“行,索性無事,我們去聽聽戲。”
司馬藉扶著走路晃晃悠悠的黃烈,而林詹則跟在韓健身後一起出了清虛雅舍,到外麵,加上十幾個侍衛隨從,一行人浩浩蕩蕩往城東的南戲園子而去。
時至初夏,又是夏收之後百姓口袋充盈之時,洛陽城的夜市很繁華,人也比往常多了不少。一路上沿街商販和店鋪的燈籠照亮道路,便是不用打燈籠也能看清路。
一路上,黃烈滔滔不絕地介紹南戲班子:“……我跟你們說,南戲班子裏有好幾個小娘子,那叫出落的一個水靈,不用吃飯看著她們就看飽了。就是那些個小娘子性子太烈,非說什麼賣藝不賣身,我去他娘的,跟妓所裏清倌說話一個模子,不過那些清倌還不是說一套做一套?我就拿銀子砸她們去……”
韓健算是聽明白了,黃烈也根本不是想家才去看南戲,這小子是惦記著南戲班子裏的“小娘子”。這平時去,黃烈可能還會收斂一點性子,現在喝的大醉,這要去了他發酒瘋,非要搶人可如何收場?
韓健沒說什麼,林詹湊過來道:“少公子,我看黃公子這般情形,去了戲園子怕會鬧事。”
黃烈剛到京城便惹是生非的事林詹聽說過,他也知道這黃烈仗著是軍將世家南王的股肱之臣,到了洛陽城有些無法無天。若是碰上官家還好說,黃烈也知道什麼人惹不起,但唱戲的和聽戲的都是平頭百姓,他要為非作歹別人還真奈何他不得。
韓健看了眼身後跟著的十幾名侍衛,道:“有我們在,怕什麼。他要鬧事我們製止便是。”
司馬藉壞笑道:“一會他要是搶人,我們這麼多人幫他一起搶,豈不熱鬧?”
韓健微微一笑道:“幫搶人這種事你去做便可……記得別說跟我們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