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說話與以前不同了。感覺蒼老了很多。”楊蓯兒擦拭一下眼角,道,“母親身體本就不好,而今大哥仍舊不尋,母親近來也憂思成疾。其實,蓯兒隻是向母親了。”
“哦。”韓健心有歉疚道,“也沒法讓你回豫州看看嶽母,實在對不住。”
“相公說的哪裏話。”楊蓯兒一笑,靠在韓健懷裏,將之前楊洛川的話近乎原原本本告訴他,這一年多以來,楊蓯兒和楊曳都不在豫州,楊洛川好似少了左膀右臂一般,令南王府上下吃緊,再麵對西王府和北王府的這一輪軍事壓力,徹底吃不消,才會來投奔。
“蓯兒,這些事,不用告訴我。”韓健笑著拍拍楊蓯兒的臉,又有些歉意道,“之前我對你父親做了一些事,你不會見怪吧?”
“父親也說了。他不方便在人前跟相公明說,他理解相公的苦心,是不想讓東王府和南王府之間看起來和睦。如此也是為堵上朝廷那些人的口。”
“這樣便好。”韓健點頭道,“就怕蓯兒以為我刻薄你父親。也怕他懷恨在心。”
楊蓯兒露出小女兒家神色,白韓健一眼,道:“妾身還怕相公覺得人家跟父王密謀什麼壞事呢。其實,妾身也是擔心豫州的事。希望能早些化解眼前的困局,這樣大軍才能折道北上不是?”
韓健笑了笑,什麼禦駕親征的事,本就是幌子。至於大軍是否要去洛陽,意義沒有想象中那麼大,暫時北王府還沒明確動作準備強攻洛陽。畢竟在沒有內應的情況下,偌大一座洛陽城,也不是說攻陷便能攻陷的。
到晚上,女皇設宴,招待以南王府為首的一眾人。韓健作為東王自要出席,除了韓健,還有軍中一些重要將領,以及朝廷林恪一些人。楊蓯兒本也向出席,但身為隨軍女眷,她的行動也多有不變,因而隻能在營帳裏等韓健回去。
軍旅中嚴禁飲酒,便以清茶代替,同時準備的菜肴也都很一般。
宴席一開始,女皇便問詢軍事行動的事。因為一下午,南王府過來的謀士和將領都在跟東王府的謀士將領商議聯合行軍之事,這時候女皇提出詢問,也是要問進展,看看兩邊是否達成一致。
楊洛川坐在席間女皇左首位置,行禮道:“回陛下,豫州全然聽陛下調遣,至於擊退西王逆軍之事,都是由東王府決定。”
楊洛川這話,明顯帶著一股衝意。好像在說,這事我們不管了,反正我們是受製於人,幹脆讓東王府的人決定我們的命運算了。
在外人聽來,這話有示威之意。符合韓健之前所擺出來的姿態。
“東王,你如何認為?”女皇轉頭看著韓健。
韓健故作一臉茫然,道:“陛下問詢臣?那南王如何說,臣如何做便是。”
光是這一句話,便讓人感覺東王和南王心裏都有好大的火氣。不得不在女皇麵前表現出和睦之色,其實隻是在“掩人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