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健對身邊的女人還是很疼惜的,但他的這種性格不會體現在洛夫人身上,洛夫人自始至終在他心目中都是一枚棋子,能舍當舍。
到此時,洛夫人能利用的價值已經不大,她已經不再是富甲天下的富賈,也不能再號召西涼舊部的人馬為朝廷所用,韓健本可將之棄如敝履,但若是如此,等於是傷了那些為他做事人的心,尤其是大西柳。大西柳雖然眼下對洛夫人表現的連母女情份都沒有,可畢竟大西柳能從洛夫人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韓健要收攏大西柳,就必須要善待洛夫人。
“夫人還是整理好衣衫再與朕說話。”韓健發覺洛夫人還在顫抖著,才冷不丁說了一句。
洛夫人沒法再到外麵寒風中去撿自己的衣衫,隻好先告退,到裏麵將衣服整理好才出來。等她再出來時,臉上也多了幾分血色,因為屋子裏很溫暖,她身體也很快和緩過來。
“不知陛下還有何吩咐?”洛夫人行禮問道。
韓健點頭,這才將主要的來意說明,他是想讓洛夫人帶一批人以經商的名義遠走金陵,為他刺探南朝官員的情報。
洛夫人在初聽到這樣的要求後明顯一愣,她感覺韓健有派她遠走從此將她放逐的意思,可再一想,她如今留在洛陽城也是孑然一人,留下來等著那遙不可及的西涼王,還不若遠走,從此過著避世的生活。
韓健豈能沒考慮到這一層。韓健很清楚洛夫人的為人,這女人野心很大,是為了得到權力而不擇手段的,就算給她機會讓她到南朝去避開眼線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她也不會甘心就這麼一走了之。
“若夫人不願去的話,那本王會另行安排他人。”韓健道。
洛夫人緊忙道:“臣妾既能為陛下做事,豈敢推搪?隻是……臣妾身邊人手很少,若隻身南下,恐怕……”
韓健笑了笑道:“這點夫人不用擔心,朕會給你足夠的人手和錢財、貨物,到了南朝之後還會有人接應你,南朝官員中,有不少本就是我朝的眼線,你可以利用他們的關係,與南朝官場的人有接觸,但有些事,你要做的適可而止,若將自己的身份暴露,可能會……性命不保。”
洛夫人臉色稍微拘謹了幾分,她在聽到韓健要求的時候就已經料到這些,她也倒是不怕死,隻是怕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到現在,她反倒更關心事成之後她會得到什麼,是否還跟以往一樣,得到一個無限期的頭銜,令她仍舊像現在這樣當一個孤家寡人。
韓健馬上說道:“夫人此去凶險,不過朕會派人保護夫人的安全,不瞞夫人你,朕有對南朝用兵之意,短則一年半載,長則兩三年,朕準備一統河山,到時論功請賞,夫人便可作為名正言順的西涼王。朕會給你一道敕令,也當作是對夫人的承諾,在夫人臨出發之前,朕會將敕令送到夫人的手上。”
洛夫人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既然有韓健的承諾,還有封她為西涼王的“敕令”,那她此行便有了很大的動力,至少還是有盼頭的,隻要韓健能平定了南朝,那她就可作為功臣被冊封為西涼王,這可比之前韓健封她的西涼國相要有意義的多,西涼國相終究隻是西涼的臣子,而西涼王卻是藩王,鎮守一地,擁兵擁權。
洛夫人緊忙下跪磕頭道:“臣妾謝過陛下。”
韓健走上前,將洛夫人扶起來,用手抬起她的下巴,讓她與自己正視。
“夫人說的哪裏話,朕從來不會虧待認真做事的人,何況夫人還是朕的紅顏知己。”韓健笑道。
洛夫人臉色有些慚愧,她畢竟不是青春少艾,哪裏能當得起韓健的紅顏知己?隻是她也知道現在要靠自己的風韻和姿色來籠絡住韓健對她的信任,至於心中有過的一些委屈和無奈也隻能藏起來不被韓健發覺。
“時間尚早,朕還不急著回宮,不妨再到裏麵去,與夫人詳細商討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