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突然親率皇宮侍衛駕臨惠王府,令惠王府的家兵也有些猝不及防,惠王府周圍光是侍衛和兵士就有數百人,加上臨時征調進城安保的士兵,也有數百人。還未等女皇抵達惠王府的門口,一行就已被攔下,雙方劍拔弩張有一觸即發的味道,就在雙方兵士很緊張的時候,蕭旃禦馬走到最前麵,惠王府的家兵見到女皇也不得不行禮。
“陛下深夜出宮恐躬體染恙,當早些回宮休息。”惠王府的領兵侍衛上前行禮。
雖然是行禮,但人是騎在馬上而沒有下馬,說話也僅僅是抱拳,沒有對女皇應有的尊重。
蕭旃側目看了旁邊的李山野一眼,作為始作俑者的李山野倒好像個沒事人一樣,蕭旃感覺這就是李山野的目的,讓她跟惠王之間產生一些嫌隙。
“去通稟皇叔,就說朕今日登門,是有事拜訪。”蕭旃朗聲道。
惠王府的領兵侍衛也有些為難,眼下已是深更半夜,惠王應該早就安歇,但天子駕臨大臣的府邸讓他們這些做屬下的去通報也是應當,苦就苦了他們這些底層的將領,明知道不可為還要為之,隻能硬著頭皮進惠王府通傳。
等有人去通傳了,蕭旃仍舊沒有被放行到惠王府的門口,她也沒有多少氣惱,隻是看著李山野道:“李先生總該說明此行的用意了吧?”
雖然這一切有李山野脅迫的原因在裏麵,但若不是蕭旃自己願意的話,也不會帶侍衛前來惠王府。其實蕭旃也很想知道司馬藉失蹤這件事跟惠王府有多少關係,若人是被惠王抓的話,以司馬藉先進言讓她做南朝的女皇,後又“背叛”惠王蕭翎願意為她謀事,很可能會遭到蕭翎的報複,那李山野讓她來惠王府要人就有一定的道理。
“陛下進去之後,見過惠王殿下應該邊一清二楚。”李山野仍舊沒有把真實目的說明,隻是在打馬虎眼。
蕭旃此時已經猜的差不多,李山野請她來就是為了要人,除了司馬藉北歸這種情況,能在南朝將司馬藉“擄劫”走而令她這個女皇都查不出來的,恐怕也隻有掌握軍政大權的惠王才能做到。既然知道是來要人的,蕭旃心中也有幾分為難,怎麼說司馬藉名義上也是惠王府的謀士,還是惠王曾經最器重的軍師,她以什麼名義前來要人?
就在蕭旃心緒有些不寧的時候,惠王府的大門打開,從裏麵又出來一行侍衛,卻是惠王派人出來迎接蕭旃,至於惠王本人卻並沒有親自出門迎接。
“陛下萬安,臣封惠王殿下手令,前來迎駕。”一名看起來有些沉穩的中年人走出來,在蕭旃的馬前拱手行禮道。
“勞煩引路。”
蕭旃說了一句,她並不認得眼前之人。雖然惠王體係的很多人她都認得,這些人在朝中算是呼風喚雨,但惠王府的家臣卻有很多是不顯山不露水的,若非司馬藉是她早就相識的,她也不會知道惠王身邊的謀士到底有誰,這些人大多都是沒有太大的名聲,本身也沒有官位,僅僅是惠王身邊的幕僚,領著的俸祿也不是一般官員可比的,往往還有調動兵馬的權力。惠王體係越是強大,這種現象越是明顯,背地裏掌握兵權但錦衣夜行的人就越多。
到惠王府門口,蕭旃下馬,李山野跟在後麵。
出來迎接的那人卻是攔住李山野道:“這位上官不知如何稱呼?”
李山野笑了笑並未自報家門,蕭旃見狀出言道:“這是朕的隨從,需要一起進門的。”
那人有些不客氣道:“惠王殿下隻是讓下臣出來迎接陛下,至於陛下的隨從……還是在外麵等候為好。”
一句話馬上惹來皇宮侍衛的冷目相向,雖然皇宮的侍衛中有很多也跟惠王府有千絲萬縷的聯係,但現在忠君之事擔君之憂,既然是跟著女皇一起來的,他們就要盡保護女皇的職責,不僅僅體現在保護女皇的安全,還要保護女皇的威儀。
蕭旃語氣也很陰冷道:“朕今日尋皇叔商談之事便是與他有關,你敢阻攔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