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問沈長知願不願意,看他低垂著眉眼,想來是不願的,畢竟自己的及冠禮連他父母親都不在意,真是可悲,背後大家都偷偷笑話沈長知。
隻有沈長知自己知道,他是怕自己太開心被發現了。
……
好景不長,及冠後,沈母開始張羅著沈長知的婚事,相來相去,還是劉付家的小姐最合適,賢良淑德,端莊大方,又是門當戶對,再好不過。
彼時劉付家的小姐在做什麼,在計劃逃跑私奔。
沈長知臉都皺成了苦瓜樣,“初初,母親要為我說親了,我拒絕了她好幾次,但是這次她說是劉付家的小姐,所以就算是綁,都要把我綁到劉付小姐麵前。”
岑初揉了揉他的臉,勉強笑了笑,沒有說話,畢竟,他們的關係也是見不得光的,沈長知要娶妻,是他早就想過的,倘若沈長知對抗不了,那他就走,走的遠遠的,徹底讓沈長知斷了幻想。
他竭力克製自己不對沈長知做什麼,一方麵是因為為了對沈長知負責,另一方麵,也是不能讓人家姑娘蒙羞,畢竟哪個姑娘也不想自己的相公以前和別的男人在一起過。
沈長知見他一直不說話,脾氣也上來了,“你這個態度是什麼意思,是想要我去見那個小姐,然後和你分開嗎,還是要我和她成親後,還和你維持著這見不得光的關係。”
“不會維持,我會自己走的。”岑初隻答了最後一句話。
“你!”沈長知第一次對岑初紅臉,居然還是這個時候,氣得他差點摔門而出,他克製住自己,壓著怒氣說,“所以你是要和我分開的意思的嗎,你不要我了。”
岑初抬著頭,眼眶早已紅了,情真意切地道:“知知,我隻恨我不是女子,我不能嫁於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抵抗不了的。”
“誰說我抵抗不了,”沈長知激動地站起來,指著大門的方向,“跑,我們跑不就行了,跑到一個誰也不認識我們的地方,好好過我們的安生日子,一輩子也不回來了。岑初你忘了你說的什麼嗎,你要一輩子對我好的,怎麼現在卻言而無信了。”
岑初深呼吸一口氣,拉著沈長知的衣袖,“知知,這不是兒戲,你不要意氣用事。”
沈長知一手撐在岑初身側,另一隻手捏著他的下巴,“我不管,我今天來找你商量怎麼跑的,不是和你商量分不分開的,我隻是通知你一聲,你不同意,我就是綁也要把你綁走。”
岑初默不作聲地起身,收拾著東西。
沈長知不明所以,“你這是做什麼。”
“收東西跑路啊,沒銀子怎麼跑,我們吃什麼喝什麼住哪裏,難道要藏到山上和野人一樣生活嗎。”岑初抽抽噎噎地說,好丟臉啊,硬生生被沈長知說哭了,沈長知不會嫌棄他吧。
沈長知:“……”
他到底在擔心什麼。
逃跑計劃就此展開。
趁著月色,沈長知翻出府,門外岑初早就準備好馬車,兩人一路朝著城門行駛。
岑初早就打點好了,這幾年他在京城生根發芽,也有了不少的人脈,出個城門還是輕輕鬆鬆的。
兩人不敢停歇,趕了半個月的路,累了就吃幹糧,困了就輪流架馬車,終於到了一個離京城足夠遠的地方——青川縣。
兩人喬裝打扮,買下了一座宅,岑初沒有繼續幹他寫文章的行當,而是做起了私塾先生,好在銀子賺的夠多,兩人的生活別提有多滋潤,尤其是沈長知,過著比少爺還少爺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