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跑的比兔子還快的扶辛,直播間彈幕一陣“哈哈哈”。

“主播內心:拜拜了您嘞~勞資不伺候了!”

“哈哈哈哈,有一說一,這曹善著實雙標得很,你們瞧見沒,他對柳芸兒那叫一個柔情脈脈,恨不得臉上開出一朵花來,反之,一看到主播,那臉立馬拉的跟頭驢一樣,我真的,笑死。”

“害,你想啊,一個是美人,一個是糙漢,你會對哪個笑啊,很明顯是美人嘛。”

“咋就是說,這倆不能放在一起比,主播是他下屬沒錯,但又不是他仇人,有必要嗎。”

“這你就不懂了,在古代這些位高權重的貴人看來,下屬好比那牲畜,命賤。”

“淨說大實話。”

“……”

彈幕還在討論著,扶辛此時已經出了宰相府。

今下午好不容易得來空閑,他自然要好好地放鬆一下。

要說這曹善也真是的,專門逮著他一個人壓榨,好像除了他就沒打下手的人了似的,給他寸步不離的,一點自由都沒有。

話說回來,主要也是原主太過愚忠。

當年原主還是個孤兒,那年冬天雪下的特別大,一個戴著白色錦鯉玉佩的公子施給他一碗熱粥,使他活了下來。

開春,原主便出去找活幹,尋遍了大街小巷,但是人家看他是個乞丐,生怕手腳不幹淨,便沒人要。

就在他心灰意冷準備離開的時候,恰好曹善的馬車經過,那馬似乎發了狂,不受控製地橫衝直撞。

車夫怎麼牽都牽不住,眼看著馬車就要脫離韁繩撞上前麵的燒餅鋪。

這要是撞上了,坐在裏麵的人恐怕凶多吉少。

原主想都沒想,他下意識就衝了過去,使盡渾身解數才將馬車穩住沒有撞進那炭火裏。

原主的雙手和膝蓋都磨破了皮,血淋淋的加上破爛的衣裳很是狼狽。

也是因此,曹善收留他做了自己的貼身下屬一直到現在。

原主也很感念他的收留之恩,為此更是為曹善赴湯蹈火、肝腦塗地,什麼事情都幫他去做。

當然,那時候曹善還沒有坐上宰相這個位置。

而那時候的曹善,也對原主分外賞識,十分信重。

後來,曹善做了宰相,雖對原主還是十分信任,但站得越高,心氣自然也越高。

如果說做宰相之前,曹善將原主看作自己的左膀右臂,那做宰相之後的曹善,便是將原主看作一個信得過的使喚下人。

尤其是在兩年前,中了使人精神不穩定的慢性毒藥後,曹善便已經不將原主當人看待了。

凡事稍有不順心,便會開始拿原主撒氣。

起初隻是打耳光,到後麵就開始用鞭子,每每將原主抽得鮮血淋淋才罷休。

對於這些,原主沒有任何反抗和怨言,都默默承受著。

因為在他看來,曹善是他的第二個恩人,沒有曹善,他或許早已死在某個不為人知的角落裏了。

直到最後被曹善打死,他也在想,自己能多活這麼些年,已經足夠了。

他不恨,不怨。

隻是有些遺憾。

那個曾經給自己施粥的恩人,沒來得及報答他。

如果可以,讓他還完那人的恩情。

因為下輩子,他不想投胎為人了,這人間於他來說……太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