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市街兩旁，大大小小的攤販坐落其中。
有賣寶石的，有賣珍貴貝殼的，有賣珍珠項鏈的，以及各種飾品，還有各種閃閃發光的小球。
琳琅滿目，看得人目不暇接。
街上人來人往，叫賣聲不絕於耳，鮫人在其中遊動穿梭，好不熱鬧。
扶辛從一個個攤販看過去，大部分都是一些珍珠飾品，但是做工十分精致。
若是拿到人類市集上去賣，定是能賣出不少價錢。
扶辛的目光很快被坐在角落的一個小攤主吸引。
攤主渾身包裹在一件黑色披風裏，帽兜遮住了大半容顏，隻能夠看清一雙烏黑的眼睛。
他的眼角有一道疤，一直延伸到額頭，看起來有些猙獰。
黑色眼瞳在鮫人中還是比較少見，鮫人的眼瞳一般為藍色或灰藍色，少數銀色或金色。
對方似乎注意到扶辛的眼神，他抬頭視線朝扶辛望了過去。
烏黑的瞳孔中倒映出星星點點的光芒，那是他攤子上擺放的物件折射出來的光。
他很快收回視線，垂下眸去。
扶辛遊近了些，這才看清攤子上的東西。
攤子上擺放著一些珍珠飾品，還有各種簪子，都是一些很常見的東西。
但是，在右下角不起眼的角落，擺放著一個木盒。
木盒的紋理粗糙，盒身有些破舊，看起來有些年代。
扶辛在他麵前停下，指著那個木盒問：
“你好，請問那個木盒裏是什麼？我可以看看嗎？”
“沒什麼，就是一個玉鐲子。”
攤主的聲音有些嘶啞，但聲線聽起來卻像個小孩子。
扶辛覺得有些奇怪，他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攤主。
正要說話，忽然從後麵上來幾個鮫人孩童。
“醜八怪，你又在夜市擺攤呢，今天有沒有賺到幾文錢啊，快拿出來給我們看看。”
為首的孩童看著小攤主，語氣滿是嘲諷和挑釁。
後麵三個孩童也跟著起哄，“醜八怪，聽到沒有，快拿出來看看，你這些破爛貨能值幾個錢。”
扶辛微微皺了皺眉。
為首的孩童叫琦玉，見醜八怪沒有說話，他一把上前，就將醜八怪的帽子給摘了下來。
帽子摘下，露出一張滿是疤痕的稚嫩的臉。
像是燒傷，又像是鞭傷。
縱橫交錯，看起來有些駭人。
但是看年齡確實是個小孩童，十歲左右。
被琦玉摘下帽子，他的臉上露出驚恐的神情，連忙低下頭去，再次將帽子扣在頭上。
這一幕被其他三個孩童看到，紛紛嘲笑起來：“醜八怪，醜八怪，哈哈哈。”
被人當眾叫醜八怪，醜八怪的手狠狠握緊，小小的身板微微顫抖著。
他猛地將琦玉一推，紅著眼睛低吼道：“我不叫醜八怪，你們給我閉嘴！”
琦玉被他的動作驚了一下，反應過來後，很快臉上露出憤怒的神色。
“就是醜八怪，大家快來看啊，這個醜八怪這麼醜，還不讓人說了。”
他伸手去扯醜八怪的帽子，醜八怪死死拽著帽子，兩人就這樣拉扯著。
琦玉一邊大喊一邊用力扯著他的帽子。
這裏的動靜很快將周圍的人吸引過來。
大家圍成一圈，紛紛看起熱鬧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