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應特蕾莎替她短時間內保護主教,而代價是她要為我實驗源腦對情感的控製,經過這麼長時間我終於可以嚐試情感修複了。
小桑,丹尼爾的手段比我預料中要強很多,我在意識海洋回顧了一生,從作為造仙產物出生再到成為特級擺渡人,我回顧了一個又一個被我殘殺的生命,直到與你相遇。
我很早前就發現了對你的異樣情感,之所以等到現在是因為我總感覺我們之間缺少某種東西,某種紐帶,但很慶幸,當我躺在那張普普通通的病床上接受情感彌補實驗不久,潛意識的汪洋將我吞沒。
摩天輪、昆侖地宮、太平洋孤島,一年來三次頓悟的瞬間再次清晰,我從未感覺自己離“道”如此接近。
試驗結束了,結果失敗了。
沒錯,情感彌補失敗了,可我不在乎,因為我所得者遠遠超越了那些可有可無的情感。
據說蓋爾先生一生研究華夏傳說中的“仙”,那時我就好奇,為什麼偏偏要取“仙”這個名字?僅僅是因為目標更接近嗎?
直至今日,我方才明白,研究院錯了,大錯特錯,仙不是通過基因造出來的產物,成仙隻在於那一瞬間的頓悟。
從源腦意識中蘇醒我便明白了一切,我的身心從未如此愉悅,這一刻找尋的情感對我而言不再那麼重要,哪怕生命都顯得微不足道。
正如古人雲:朝聞道,夕死可矣。
憑借先天基因優勢的人走不到我這一步,我想蓋爾先生臨終前想明白了這點卻沒說破,至於原因後來者的我自然無從而知。
我很慶幸小桑,此時我終於能麵對這份感情了,不再需要用厚實的臉皮一而再再而三的拖延。
沼澤地的烏鴉總算能飛離幹枯的枝葉和腐朽的沼澤,他會至上星辰點綴的夜幕,去到那無人所到之處,那裏烏鴉見到等候多時的身影。
我也終於能問出那個問題:
“穹頂下的夜鳶小姐,願意與我共舞一曲嗎?”
……
倫敦某大學舞會大樓。
何小桑穿著一身總體為黑帶著白色條紋點綴的保守長裙坐在角落,她的手掌托起高腳杯輕輕晃動,哼著小曲,美眸看向窗外飄雪的天空,臉上的表情說不出來的輕鬆。
好多名門弟子路遇佳人都會忍不住看一眼,明明這個靠在窗邊賞景的少女如此普通卻忍不住讓人駐足相望。
一身白裙拖地的夏夢氣衝衝地走過來:“小桑,你怎麼不著急呢?”
“著急?”何小桑輕笑道,“急什麼?”
夏夢看了看周圍,湊過來用手擋住嘴型:“陸明軒啊,這舞會都快要結束了他還不來。”
“哦,可能路上堵車了吧,或者他想通了不想來了,總之各種可能性都有。”
說到這何小桑把高腳杯舉起來,微笑道:“說起來今天沒看你喝酒啊。”
“小桑!”夏夢快被氣瘋了。
何小桑被救回來後整個人十分異常,休養的時候整天坐在陽台上吹風看日出看日落,明明打到決賽了卻偏偏露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之前這姑娘在自己麵前談論心上人那副樣子可猶在眼前,現在怎麼破罐子破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