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胤自己都不知道跑了多久,他隻記得當快要暈過去的時候,眼前忽然多出一道黑影,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生出了想罵人的衝動。
可停下來仔細觀察卻發現,眼前這人有些眼熟。
田胤心頭頓時緊張起來:“你……”
何小桑收起狙擊槍,說道:“他把你救出來不是讓你在原地愣著不走的,跟我來。”
她招呼了一聲,在前麵帶路,田胤此時回憶起路上的種種忽然間明白了什麼。
回頭望去,白茫茫的世界沒有那位幫他逃走女孩的蹤跡,真正逃出來後田胤竟反而有些舍不得了。
……
午後三點鍾,軒轅劍前來支援的司憶安姍姍來遲,他與縫屍匠走在十幾具屍體邊,心中毫無波瀾,比起他們司憶寧顯得異常不安,一副將哭未哭的模樣。
司憶安從一具屍體旁起身:“死了二十一位執行者,有十三位死在了狙擊手槍下,全屍都沒留下。”
縫屍匠沉思片刻:“阻止田胤進入北聯邦,看樣子是自由聯邦的手段。”
司憶安點頭讚同:“嗯,你說的對,就這麼跟凜冬要塞解釋吧。”
屍體處理完,兩位執劍人不想過多停留,回頭的一刻忽然發現司憶寧正坐在一塊冰冷的石頭上抽噎。
“嚇到了吧?”司憶安走過來安慰道。
司憶寧抬頭映入對方眼簾的是一張哭花的臉:“哥……死了好多人。”
司憶安看看縫屍匠又舔了舔嘴唇:“常有的事,習慣就好,執行者這個職業注定會麵臨諸多危險,而且死的都是……”
“哥,你不明白。”司憶寧倔強道。
司憶安微笑道:“是你不明白,我的傻妹妹。”
“不,我明白,是你不明白!”司憶寧大喊一聲,眼間的淚水又在打轉了,“是我連累了他們。”
司憶安眼皮跳動,耐心跟妹妹解釋:“真跟你沒關係,你想想看,軒轅劍的押運萬無一失,一隻亂飛的蒼蠅都會被隨手拍死,各種嚴密保護下逃出去完全是異想天開,田胤在這種情況下還能逃走說明策劃此次行動的勢力非常強大,你一個小姑娘阻止不了很正常。”
然而無論他說什麼,司憶寧就是聽不進去,嘴裏一直說什麼“全都說我的錯”“我應該下地獄”之類的話。
司憶寧大哭起來:“哥,對不起!”
圍觀的執行者越來越多,都在討論著這位女孩怎麼了。
一位高級執行者摸著下巴問道:“唉?鳳凰長官,我記得這是令妹是吧?”
司憶安看著妹妹抱著他把鼻子往身上蹭的樣子,臉瞬間黑了下來。
“表的。”
“可我記得明明是……”
“閉嘴,再說就是你妹。”
……
夜晚的蒙古寒風呼嘯,凍的田胤把脖子往死裏縮,反觀另外兩人則要淡定的多。
“所以說,我哥現在才想起我來?”田胤流著鼻涕,渾身打顫。
陸明軒悠閑地喝了口羊奶:“也可以說他最近才集齊換你的東西。”
田胤扶了扶眼鏡:“他開了什麼價讓你們來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