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華亭伸手去握林舒的左腳,林舒這回自然而然,把腳給抬了起來,遞到了他的麵前,搭在了他的腿上。

沈華亭蹙了一下眉頭。

林舒忍著抬起時的疼痛,頂著皺巴巴的小臉,詢問地望著沈華亭的臉,目光一移未移,手裏捧著熱乎乎的茶杯。

沈華亭看了一眼她期待的目光,沉默了一會,手裏的動作繼續,脫下了她腳上的鞋襪。

林舒目光往下一遞,看到自己整個腳踝都誇張的紅腫了起來,她蹙蹙眉,疼得咬住了嘴唇,忍著他手指的輕碰拿捏。

“是踩著掉落的帽子,不當心絆了一腳,才摔著了……”林舒回憶了一下才記起自己是如何摔傷了腳。

她像是在為自己辯解,自己沒有那麼弱不禁風。都怪那頂太監帽太大了,戴不穩,她慌裏慌張的,帽子就掉了,害得她摔了好大一跤。

“早知道,該帶一隻火折子在身上……”

林舒又自我反省了一番。

沈華亭再次無語地瞥了她一眼。他用冰涼修長的手指在她傷口周圍力道稍輕地捏了一圈,查看了一番傷勢的輕重。

隻是扭傷了,倒不是太礙事。隻不過幾日下不了地是免不了了。

“蠻蠻是本官義姐。”他說。

林舒怔了一下,才明白他這是在回答她剛才的問題。

就這個?

沒了?

沈華亭接著口氣淡淡的道:“等愛妾能找出本官身世之謎,本官再告訴你她是誰。”

“倒是本官好奇,有關楊家的這些絕密,你究竟是如何發現的?”沈華亭盯著林舒的眼,“又是做夢?”

林舒詫然了一會。但也沒意外他的回答。她想了想,抿抿唇,說:“是,也不是。”

沈華亭皺著眉頭,林舒抬眼看著他,“如果我說,不止是做夢,夢裏發生的事情,我其實都經曆過一次呢?比如,我家抄家。”

沈華亭臉色一沉,盯著林舒默然不語了好一會。

雲胡凝神低頭聽著兩人的對話,耳觀鼻鼻觀心,忽然讓林舒的話給驚到了。不過,雲胡對林舒的驚訝也不是一日兩日了,愣過之後,他倒是琢磨了起來。

經曆過一次,這是什麼意思?

是指重生來過?

嘶!

雲胡背脊一涼。不能吧?

沈華亭看了林舒半晌,冷聲一笑:“看來下一次從愛妾這張嘴裏,該說出更離譜的答案了?”

林舒知曉他不可能輕易相信。

她沒往下說什麼。

她捧著手裏變溫了的茶水,慢慢的喝了兩口,茶香的甘甜流遍周身,她輕輕的說道:“那等我弄清太傅的身世,了解太傅的過去,我再告訴太傅更多的事吧。”

她彎彎唇,“做為交換?”

沈華亭望向林舒彎彎的唇角,也沒往下繼續探究。他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她未必沒有。若是一下子解開,倒沒趣了。

“少看一些聊齋誌異的話本子吧,省得哪一日看到入魔!”沈華亭換上一副稍微溫和些的口氣,但也隻是稍微溫和,麵色仍舊是那副淡漠涼薄的樣子。

林舒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