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厲帝派出兩名侍從到江月赫的府邸,卻發現他早已拿著劉嬤嬤的骨灰來到建州,劉嬤嬤的故鄉在建州,她十歲的時候就被人販子賣到京城,機緣巧合之下進宮當了浣衣局的低等宮女。

與她一同入宮的宮女大多都在二十五歲的時候被放出宮外,也有如她一般在那高牆深闈的歲月流逝,最終老死宮中。像她這樣的低等宮女,根本沒有人知道她來自哪裏,江月赫隻能在建州城慢慢找尋線索。

他悠哉悠哉地坐在茶館裏,品著一口道地的陽春茶,泡在熱氣升騰的茶水裏,淡雅的茶香讓他的心情也變得愉悅起來。

驀然間,卻被樓下一陣騷亂吸引,隻見兩名男子圍著一個擺攤的姑娘,他們叫囂著讓林念一賠錢,不然就砸爛她的攤位。“臭丫頭,前幾日讓你幫我寫封信催還錢,你個半桶墨水不識字的臭丫頭寫成了不用還錢,你這地攤擺在這就是害人,害人精,你說說這筆賬怎麼算?”

“這位大哥,你確實是來我這裏寫的嗎?我怎麼沒看過你。”

“哎我說你這姑娘長得水靈靈的說起話來怎麼滿口謊言,就前三天我在你這攤讓你給我寫了封信,我還給了你兩文錢,你現在就翻臉不認人?”

前三日她明明沒有出來擺攤,最近她都陪著昭願到蘇府上課,隻有集市人多的時候她會擠時間出來,半個月最多也就四五天能出來賺點小錢,看來麵前這兩個男人就是來找茬的。

“這兩位大哥,你們口口聲聲說是在我這裏寫信寫錯了,那你們倒是拿出證據出來,這一封我寫過的信內容都記得清清楚楚,請問這位大哥你寫信的人是誰?又是要寄到什麼地方?”

“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寫的信是寄給福祥鎮的黃公子兩年他借了我十兩銀子,到現在還沒有還,現在家裏老人生病急需用錢,正急著缺錢,你倒好昨天我就收到他寫的回信,說謝謝我的大恩大德,還說我信上寫到不需要他還錢,我家裏的老人現在還躺在病床上等著救命錢,你倒好不知道寫字出來裝什麼,你把這十兩銀子還我,我就不與你計較!”

“除非你把這封信拿出來與我對質,否則憑什麼在這裏黑口黃牙地汙蔑人!前三日我根本就沒有出來開攤,我正在蘇府上課,你說的寫信之人肯定不是我,要不是你認錯那就是你存心汙蔑,還有你說呢不會寫字,你說出來那個字我都給你寫出來,沒有人你這樣汙蔑的!”

他瞪大了眼,惡狠狠地衝著來林念一嘲諷道:““我存心汙蔑?你這丫頭真會搞笑,反正不是前三日就是前五日,總之我就是在你這裏寫的,你總該給我個說法,不然有你好看。”

大漢甲略顯狡黠地說:“臭丫頭,看在你年紀小我不與你計較,給大爺們笑一個,咱們這事就算完了。”

大漢乙讚同地陰笑起來:“就是就是,你看你這嬌小的身板子,賣什麼力氣活啊,還是跟我們走吧,保管你好吃好喝。”

“不是我寫的信為什麼要賠你,街坊鄰居們快過來看看,光天化日有人欺負小姑娘,我們賺幾個小錢那麼不容易,居然還有強盜過來搶錢。”

林念一無奈地垂下眼簾,想尋找一個出路。她知道,與這樣的人爭論隻會讓情況變得更糟,但她的內心也緊緊繃著一根弦,打又打不過,總不好讓他倆一直在這裏誹謗自己,今後這生意還怎麼做,還得趕緊找援手吧。

辰安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學堂裏跑出來,他緊緊地抓住念一的手,索性上前試圖保護姐姐,不讓這兩位大塊頭靠近,盡管他瘦小的身軀不起什麼作用,他義無反顧地擋在姐姐跟前,勇敢地說:“你們不要欺負我姐姐!”

“哈哈,就憑你這麼弱小,也敢跟我們這些大人叫板?”領頭男子一臉不屑地回答道,同時一把抓住辰安,試圖將他拋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