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你等,我也等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時。
盧青再也聽不下去,哭著跑了出去,她身邊的男朋友猶豫了一下,也跟著一頭跑了出去,很多人都仿佛明白,原來西門果珍的淚水是為那個女孩流的。
感動,還有一些落寂,為什麼他隻是為看不起的女孩流淚,為什麼自己卻得不到他正眼看一眼,坐在第一排一直注意西門果珍的女孩,臉上也掛著玉珠,不知道自己為何也跟著流淚。
她正是西門果珍從考場裏出來,遇到送花的女孩,她叫秦琴,是醫學院2C班學生,學護理專業,一雙有靈氣的眼睛特招人喜愛,可這雙眼睛正在為自己暗戀兩年的小男生流著眼淚。
當時西門果珍對她說過的話,她今生都會記得,“要是我僥幸得第一名,不如把你的初吻獻給我!”,就這句話,像是一種激勵,像是一種承諾,她從那時起,就在心裏默默地為自己定了一個方向,那一天,一定會到來,一定會。
秦琴鼓起很大的勇氣,在大家的眼皮底下,慢慢地走到西門果珍的跟前,輕輕地接過他手裏的話筒,她輕啟了朱唇,道:“失去一朵玫瑰,你將收到一朵康乃馨,失去太陽的光輝,還有月亮,失去月光,還有天上的繁星,如果連星星也失去了,還有,我會做你的眼眸。”
寂靜,整個禮堂裏靜得聽見她的心跳聲。
西門果珍抬起沒有神采的眼睛:“為什麼?為什麼你一直對我這麼好?我拒絕你很多次?你不恨我?”
“愛別人就等於愛自己,”秦琴笑道:“其實,我一直躲在暗處看著你,直到今天,我才決定站在你的身邊,這朵康乃馨送給你,那晚,你拒絕了我的玫瑰,這一次,我希望你能收下。”
南宮楚男呼叫:“掌聲,掌聲啊!”
這一叫喊,大家都才從感動中蘇醒過來,都熱烈地鼓起掌來,有些女生熱淚盈眶,直到把自己的手掌拍得痛了才停止。
西門果珍轉過頭,很淒然地道:“我心已經不在了,你的康乃馨還是留著送給別人吧。”他臉上的表情很像從寒天菜園裏的白菜,蒼白而帶著肅殺的淒涼。
秦琴看著西門果珍快走出大門,才道:“你等,我也等。”
這時候,巧好一個女生的手機鈴聲響起來,裏麵正傳來張傑的歌曲《天下》,這首歌曲秦琴聽了不下百次,想起裏麵的歌詞。
正是:
夢中我癡癡牽掛
顧不顧將相王侯
管不管萬世千秋
求隻求愛化解
這萬丈紅塵紛亂永無休
愛更愛天長地久
秦琴站在舞台上,思緒萬千,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跟著他出去,還是站在這裏。
西門果珍沒有回頭,很快在秦琴和大家的視線之內消失,再也見不到他的身影。
“這什麼倒黴日子啊,這麼讓人期待的舞會,居然是跟召開死人追悼會似的。”南宮楚男在心裏咕噥了一句,跟著跑出去找這個傷心欲絕的兄弟,可今晚的月亮似乎也羞見這黴運衝天的晚上,躲藏了起來,在許多地方找了一遍,沒有發現他的人影,自己又踱了步子回到舞會現場,到大禮堂才發現,這舞會並沒有因為西門果珍的離去而變味,留下的紅男綠女們依然是熱情高漲,這世界的人啊,南宮楚男感歎了一下,揀一個沒有人的角落,安靜地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