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晃的地麵,隆隆的炮聲,以及身前搖晃著自己,嘴裏正喊叫著什麼的男人,身旁一切的每一樣都讓曾建明很困惑。
剛才,自己明明在水中救人,眼看就要遊到落水者附近了,結果頭部卻撞到了順流而下的一根大木料,隨即便失去了知覺,再睜眼就來到這個滿是泥濘的壕溝裏。
“阿明,阿明,清醒一點。餓軍又開始炮擊了,快起來去防炮洞。”
“阿萎?”曾建明不確定的說道,他的腦袋還有點昏沉,下意識喊出了對方的名字。
“甘霖娘,講一百遍了,不要招惹那個破蘭妞,你非要去,活該被那群破蘭仔圍毆。雖然那叫阿加塔的破蘭妞波大腿長,但破蘭仔出名地排外,又自命不凡,一群人天天鼻孔朝天,一個歐陸shit hole country,連晶圓都不能產,他們也配,我呸,居然打我這麼疼。”潘大衛一邊憤憤不平的碎碎念著,一邊快速扶著起身的曾建明躲進了防炮洞。
坐下後,曾建明才從混沌中逐漸明悟過來,似乎想起了什麼,他摸索出胸前的玉龍佩,感受著那熟悉的紋路和質地,再結合家中流傳了幾十年的故事,來龍去脈逐漸浮現在腦海——原來,此身的曾祖跟自己的曾祖是親兄弟,他們出生時,家中長輩請高人打造了一對玉龍配給兄弟倆貼身佩戴,祈福禳災。隻不過因為曆史原因,兄弟兩人一位留在了大陸開枝散葉,一位被抓壯丁去了彎彎。
“難道是我的那塊玉龍佩,將我帶到了這位同輩份同名字的堂兄弟身上,那他被打昏後去了哪裏,該不會去了我身上吧,可我還在河水裏呢......”想到這裏,曾建明騰一下就要站起來,結果咚一聲又坐了回去,接著防炮洞中就充滿了曾建明的哀嚎。
聽到另一邊的動靜,相鄰防炮洞中立時響起潘大衛的罵聲:“甘霖娘,你個傻崽,炮剛停,你要去哪?去幹餓國佬嗎,你還沒清醒過來?我算是想明白了,網路上的都是屁話,都是大內宣,保命要緊啊,打完這場,我們就回......”
潘大衛還沒叨叨完,就被突然衝進來的曾建明一把堵住了嘴,“閉嘴,這種flag不要亂立”。
“阿明,你這麼激動幹嘛,還有你的口音怎麼變了,怎麼有點像陸劇中演員講話的樣子?”潘大衛甩開曾建明那隻沾滿泥土的黑手,疑惑地問道。
“可能是腦震蕩引起的,對了,俄軍不會進攻吧?”曾建明敷衍道,他也想盡快脫離這個是非之地,並沒有前身那種為這片豐沃的黑土地拋灑熱血的崇高理念,雖然還不太明白為什麼可以重活一次,但他依然珍惜這寶貴的機會。
正說著,一聲巨響傳來。
“不好,應該是坦克炮在射擊,餓軍要來了,我們頂不住的,保命要緊,快轉進。”說完,潘大衛一貓腰就鑽了出去。
曾建明趕緊跟上,因為他知道,想要活下來,就要跟緊前邊這個“老油子”,畢竟在實戰(逃命)經驗方麵,潘大衛明顯更勝一籌。
“YOU ,TWO Chinese Coward,how dare you run (你們兩個懦夫,怎麼敢逃跑)”,遠處的M2布萊德利戰車上傳來了怒吼,接著布萊德利炮塔就轉動了起來,25mm機關炮眼看就要瞄準逃兵二人組了,但從對麵射來的一發炮彈打斷了這個進程,一聲巨響後,布萊德利開始燃燒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