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沉重的炁壓了下來,諸葛黛喘著粗氣,手上立刻凝出了一個玉白色的炁團。
漸漸的那個炁團形成了玉笛,遠處的那柄劍也消失了。
已經逃脫藍色炁團壓製的孫玉嬌和沈塬還沒有緩過神來,就這樣艱難支撐著看向諸葛黛。
他們不明白那一招到底是什麼,但能夠讓這位老者感興趣,那肯定不是什麼簡單的。
老人收回了自己的炁,麵臉笑意:“早些聽話不就好了……來,讓我試試你這招的能力。”
諸葛黛撐著地站了起來,擦掉嘴角餘下的一點點血跡。
她把笛子舉到嘴邊,緩緩吹響。
笛聲響起的那瞬間,諸葛黛的周圍就立刻湧起了青黑色的炁,天色也暗了下來。
當笛聲驟變的時候,天空劈下了一道閃電,直直的朝著老人劈過去。
老人狼狽躲過,望了一眼,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老人隱約有些癲狂之姿,“老楊頭研究了大半輩子都沒看透的路數被你看透了!果然是後生可畏啊!哈哈哈……”
諸葛黛沉浸於自己的世界裏,並沒有發覺到老人的離開,直到孫玉嬌出聲她才回過神來。
她回頭看過去,淚流滿麵,猛的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她的身上逸散出玉白色的炁,使她仿佛墮入凡塵的仙子。
孫玉嬌勉強起身走到諸葛黛麵前,她無力的坐在諸葛黛麵前,溫柔的擦去諸葛黛臉上的淚:“別哭,所有的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諸葛黛抬手擦眼淚,梗塞開口:“諸葛……錄像帶……驚雷……”
“什麼?”孫玉嬌不明所以,貼近還欲再問,卻被諸葛黛一把推開。
諸葛黛直接躺在地上,任由眼淚流淌。
孫玉嬌起身,俯視著諸葛黛,最後動了幾步,直接躺在了諸葛黛身邊。
沈塬靠著樹,看了一眼那兩個就地躺的,就直接閉目養神了。
孫玉嬌歪著頭,能夠看到一行清淚。她不明白諸葛黛剛才在想什麼,也不知道那一招有什麼特別。
她隻明白使用完這招之後諸葛黛會想起一些什麼不好的事情,會讓諸葛黛難受到落淚。
若是她強大一點,是不是可以避免這些?
不……不可能,因為……諸葛黛從來不是會依靠別人的人。
諸葛黛望著終於明朗的天空,沉默不語。
這次她有些超負荷的使用炁了,反噬比之前大了不少。
以前隻是會影響心情,這次居然把那晚的追殺的細節想起來了。腦子一陣一陣的漲得疼痛,一點也不想去思考。
那時的痛苦是奔湧的海水,一湧入,就無法退潮。
天色一點點變暗,時間也從午後變成了傍晚。
休息了好一陣子的三個未成年重新起身開始了自己的路程,至於那個莫名其妙出來攻擊他們,每一招都隻是壓製他們而不是傷他們的那位老人,以後再想吧……
傍晚的夏風微涼,卻帶著一股獨有的幹燥。
“嘟嘟嘟……”
“喂?”諸葛黛擦著頭發,舉止上有些懶散和無力。
他們今天中午剛跟一個陌生的老頭打了一架,這晚上一到孫玉嬌的家就洗洗休息了。
孫玉嬌的父母見幾個孩子一身髒兮兮的,又都是有氣無力的模樣,自然沒有多問。
或許他們心裏有很多疑問和擔心,但現在要讓孩子們安穩休息一夜。
這群孩子都是可憐的人兒,明明避開了那個混亂的時代,卻又偏偏遇上了混亂的引端。
真是在哪裏都不會有絕對的安定,每個社會,每個團體都會有一個暗藏著的禍端。
沒有人的人生能夠安穩度過……
“……我聽許昌說你已經到山東了?”
諸葛黛移動目光看了一眼通話人,果然是付青雲。
她想了想,終是沒有全盤托出:“嗯,現在在孫玉嬌家,暫時不能去找你。”
付青雲聽到了諸葛黛聲音中的疲憊,但他詢問的話在唇齒間停留許久隻留下了一句:“保護好自己,莫強求。”
諸葛黛聽到這話一愣,隨後沉默了很久,隻留下了一聲“嗯”。
電話掛斷,諸葛黛放下手機,直接癱倒在床上。或許她現在應該望望外麵以抒自己的憂傷,但她現在太累了。
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