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幽冥宮斫神殿(1 / 3)

春融展開羽翅載了他二人趁夜飛臨魔域幽都,落於幽都南郊一處寧靜的莊院,白竹園。

一見到莊院門上懸著的匾額,禦南風恍然大悟,方知南宮何曾是臨時起意,隻怕一早便打聽萬全了。白竹園乃是白錦舟的私宅,園如其名,園內遍植各種名類的竹,常見的毛竹、斑竹、水竹就不必說了,不常見的方竹、紫竹,園內亦有種植。

來應門的是翼昆,見他三人深夜到此,翼昆並不訝異,從容引了他三人進到內宅,徑直來到白錦舟的臥房。

這臥房外間可用於待客,擺了茶桌、書案,八寶格上擺滿了精美的瓷器、文玩,房間四壁懸了琉璃燈盞,有一綿厚的錦簾與內室相隔開。

白錦舟肩上披著件外袍,掀了錦簾從內室出來,一眼可見他臉色蒼白,模樣清減了不少。白錦舟伸手將外袍裹裹緊,張羅他二人坐下相談,話語間聲音虛浮,中氣不足,他撫了胸口隻道是前日偶感風寒,致獲采薪之患,無甚大事。

禦南風與南宮皆麵露憂色,覺出有異,一些日子未見,白錦舟必是遇上了事,非重病即重傷,可依著白錦舟的性子,他若不肯說的,問了亦是沒用。

“我已知你們必來尋我,等你們多時了。”白錦舟望了他二人笑著說,而他這形銷骨立的一笑,淒美異常。

南宮立時覺得鼻子發酸,拉住白錦舟沒有血色的手,說:“一別才多少日子,你怎的把自己弄成了這個樣子,若是我再不來,怕是再不能見到了吧。”說著便滾下淚來。白錦舟努力回握南宮的手,穩了穩氣息才說:“怎麼會,不是好好的在的嗎。既是來了,怕是此事現下非查不可了。莫再耽擱了,你要如何查,我必幫你。”南宮忙擦去淚水,把來意說明。白錦舟示意翼昆替自己更衣。

禦南風關切的上前扶他一把,說:“你這樣子如何能出得門,外麵風涼,再招了風如何是好。”白錦舟強撐著精神說:“不打緊,我這人皮實,沒那麼容易死。”一聽白錦舟說到“死”,南宮又淚落如雨,哽咽著話都要說不出了,一字一頓的說:“誰都--不許--死。”白錦舟苦笑,搖搖頭,拍拍禦南風的肩膀,留他在外麵安撫南宮,自己進去換了身出門的衣裳,在外麵披了件搭帽鬥篷。

“委屈您二位換上這個。”翼昆說著遞給他二人一人一身侍衛的甲衣。春融留在白竹園候著。

白錦舟一行順利進入幽冥宮斫神殿,一路上無人阻攔,亦無人盤問,侍衛皆恭敬俯首向白錦舟致禮。

一進大殿,白錦舟體力難支,翼昆忙搬來軟椅讓他坐了。

禦南風往大殿裏四處瞧瞧,大殿殿宇高闊,內裏並無甚陳設,顯得空闊無極,大殿尊位之後加設了一處高台,台上擺放了一張碩大的床榻,數千年未現世的魔尊就在此安眠。魔尊體格魁偉,麵貌端莊,並不似外間傳聞的那般凶神惡煞。他的呼吸很慢很輕,難以察覺,可看他的麵色即知,他隻是在沉睡。

“你不怕我深夜來此,欲行不軌嗎?”禦南風望著白錦舟說。白錦舟不以為意,淡淡的說:“我知你不會行不軌之事,又何必耍笑。快辦正事吧。”

南宮杳杳提議的查案之法乃是行靈狐秘術--追魂術。此秘術以元神入他人魂魄,此元神可見他人記憶中事,如同親見。行此秘術之時,不可受到任何幹擾,否則元神難以歸位,行此秘術者將有性命之憂。以一柱香時間為限,香燃盡前施術者元神必得歸位。翼昆點燃一支線香,禦南風施法護持,南宮默念心法,元神出竅入訪魔尊魂魄。

魔尊是數千年前仙魔大戰的親曆者,魔尊修為蓋世,因何在大戰中傷重至沉睡千年不醒,仍是一個未解之謎。南宮猜想白錦舟既是希望禦南風查出蒼梧帝君仙隕的真相,必定願意幫助調查魔尊重傷一事。論起來無論是蒼梧帝君還是魔尊,皆經曆了大戰,若能從魔尊魂魄中親見那場大戰,則真相自明。此事,於白錦舟於禦南風,都是樂見其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