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這頓飯,溫壺酒帶著關河夢以及楊昀春出穀。
三人騎馬並行疾馳,快走到官道時,楊昀春忍不住出聲。
“王爺,我想吐。”
“什麼?”
三人勒韁停馬,楊昀春奔到一旁吐的天昏地暗,關河夢察覺到不對,用銀針止吐後為楊昀春把起脈。
楊昀春的聲音有些虛弱,渾身發著抖,“我沒事,就是想吐而已,今日的飯菜,太難吃了。”
想了想,他又加上一句。
“比摻了藥材的紫米糕還難吃。”
溫壺酒:……
關河夢看向溫壺酒:“你都做了什麼啊?”
“也沒什麼。”溫壺酒幹巴巴道。
“也就是……就是請他吃了五年的摻了藥的黑色紫米糕。”
關河夢嘴角一抽,埋怨的看了他一眼。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楊昀春吐的實在是無法趕路,溫壺酒還算有點良心,帶著半昏半睡的楊昀春找了家客棧休息。
僅剩下兩間房,為了讓楊昀春有更好的休息,關河夢提出與溫壺酒同在一間房。
夜幕將至,溫壺酒去關窗戶時發現一道黑影閃過,他不動聲色的關上窗戶。直到醜時才悄悄起身,打開窗戶縱身一躍,穩穩落地。
溫壺酒之前派人去尋李蓮花的下落,如今五個月過去了才得到消息。
他看著麵前跪著的黑衣人,漫不經心道:“初九,本王派你去尋李蓮花的下落,你查的倒是很快啊,五個月的時間就查得一清二楚。”
初九豈不知溫壺酒說的是反語。
他道:“是屬下的失職,請王爺責罰。”
“回去自己領罰。”
說罷,溫壺酒甩袖離開,借著月光,他從文卷上大致清楚了李蓮花這些年的經曆。
“李神醫麼?”
他眉頭一挑,心情頗好的翻窗回去。小心避開仍在熟睡的關河夢,溫壺酒躺在內側,安心睡去。
第二天,楊昀春的身體好了許多,可以騎馬趕路,他們在分岔路口告別。楊昀春要回京城,溫壺酒要去北上,而關河夢則是要回到他師傅那裏。
看著楊昀春離去的背影,關河夢記得溫壺酒如今是禦賢王,於是道:“你不回京嗎?”
“不了。”溫壺酒搖頭,他看向遠方說,“我要去找一個人。”
“什麼人?”
“一個狡猾的老狐狸。我必須要把他扔在客棧一次!”
溫壺酒忽然從懷中摸出一隻白玉簪子,雪亮剔透,玉色中有隱隱約約透著幾絲奶白色。
“河夢,我覺得這個簪子很適合你,也算是五年前你送我金針的回禮吧。”
關河夢嘴角輕揚,接過玉簪。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日後你若有所需,我定全力以赴。”
“無論何事?”
“隻要我能辦到。”
……
……
……
溫壺酒看到狐狸精時,才敢確定坐在妙手回春的招牌前給人看病的醫師是李蓮花。
五年的時間,他的容貌變化頗大,險些沒讓溫壺酒認出。這個時候他才明白,一向十拿九穩的初九為什麼拿著他畫出的李蓮花的畫像還找的這麼慢。
初九,對不起,我不該罰你的。
溫壺酒默默在心底給初九點了三根香。隨後他輕咳一聲,裝作無意經過李蓮花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