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城之事結束以後,溫壺酒便回了蓮花樓,他做好飯菜時李蓮花恰好回來。
“花花。”
溫壺酒朝李蓮花溫和一笑,帶著討好的意味,還將桃花酥往李蓮花麵前一推。
李蓮花有些輕揚嘴角,但眼中卻不見一絲笑意。他接過桃花酥卻不吃,而是放在桌子的一角。
“阿酒啊,我是不是提醒過你,我不需要你用菩薩蠻幫我恢複內力?”
“是啊。”溫壺酒點頭,隨即又道:“我隻是幫你療傷時沒控製住力道,一不小心輸送多了。”
說罷,他捂住胸口,做出一副難受之色,委屈巴巴道:“哎呦,我胸口好疼啊,花花,我好像受傷了。”
李蓮花被溫壺酒這拙劣的演技逗笑,忽而嗓子發癢,他偏頭咳了幾聲。
“你的傷還沒好嗎?”溫壺酒擔憂道。
“別擔心,就是嗓子有些發癢。”頓了一下,李蓮花沉聲道:“我的內力如今恢複到了五成,阿酒,你究竟給我輸送了多少內力?”
說著,李蓮花伸手朝溫壺酒的脈搏探去。
溫壺酒抬臂阻擋,卻不料李蓮花的手以一種詭異的角度避開,準確無誤的探上溫壺酒的脈搏。
見躲不過,溫壺酒幹脆就由他去了,耷拉著腦袋,不敢與神色逐漸陰沉的李蓮花對視。
氣氛沉默了半晌,後被李蓮花的冷笑打破。他的神色愈發陰沉,眸子裏黑壓壓一片,壓抑著欲來的風雨。
“花花,我隻想讓你好過一些。我知道你氣我不顧及身體,但事已至此,你生氣也沒什麼用。”
“還有啊,石水早就認出你了吧?你真的不回去嗎?”話說到一半,溫壺酒便收到了一記板栗,但他並未閉嘴。
“別讓往昔的悲傷,毀了你現在的幸福。”
見李蓮花沉默不語,溫壺酒又道:“花花,不要因為過去而自責和悔恨,你要學會接受並放下,繼續向前。”
“可我……”李蓮花的手指不自然的蜷縮,“可我害了四顧門五十多位兄弟。都是因為我的一意孤行。”
溫壺酒微微蹙眉,果然,李蓮花還是過不去這個坎。
哪怕溫壺酒開導了他無數次。
“曾經你是李相夷,但現在你是李蓮花,人不能總活在過去。”
“花花,你與其在這裏自責不如查明當初的真相。”
“什麼真相?”
溫壺酒從懷中拿出一封信。
“皇兄給我寄了封信,是角麗譙與萬聖道的聯絡信,裏麵提及了當年用火藥炸毀金鴛盟軍火庫以及你們四顧門的事。”
“算了。”溫壺酒又道:“我讀給你聽。”
這的確是一封聯絡信,裏麵提及了當年四顧門與金鴛盟大戰的陰謀,以及給他下毒之人——雲彼丘。
仿佛有一卷黑席包裹了李蓮花,酸澀的味道湧上心頭。但好像,這又合情合理。
畢竟他可是李相夷啊,除了身旁的親近之人,又有誰能給他下毒而讓他毫無察覺呢?
罷了,就這樣吧。
見李蓮花一直沉默不語,溫壺酒擔憂的問道:“花花,你還好嗎?”
李蓮花聞言搖頭,僵硬的扯了一抹笑。
溫壺酒神色一頓,拍了拍李蓮花的肩。
“笑得很好,下次不許笑了。”
“……”
沉重的氛圍一掃而散。李蓮花被氣笑了,夾了塊雞腿塞到他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