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似月上樓的時候突然改了主意,折返下樓,一路往雲歸客棧門口走去。
“如果把屏障打開一個固定的出口,那我們就不用被分開……”
“除非裏應外合,不然很難把入口固定。”
“咱們在裏麵又沒人。”
“我們沒有,但是不代表美麗善良溫柔大方的南榮家傳人檀小姐沒有。”
門外那串黑黢黢的風鈴還在。
“莫名其妙的考驗就是戲弄,我不喜歡。”
“把你那破鈴聲給停了,1分鍾考慮,同意你給個出口,不同意我就把這客棧燒了。”
屏障裏的一切都被監視著,屋簷下的人儀態萬方、亭亭玉立。
“嘖,這性格是隨了誰啊?”
……
追出來的幾人有聽見檀似月的發言,不理解但尊重。
也就一分鍾,檀似月腦袋裏的聲音停了。
雲歸客棧的院子裏憑空長出一道門。
“現在有門了,你們替我探路。好嗎?”檀似月轉身,臉上帶著笑容。
作為隊長,肖原身先士卒的精神永遠令人敬佩。
檀似月走在最後,景霂總感覺不太對。
門外,是真正的煙城。
一片荒蕪,雜草叢生,偶爾有幾隻鳥飛過,卻不肯停留。
景霂回頭時,門消失,不見檀似月的身影。
意料之中。
“誒呦,要追回來嗎?”
眾人對於檀似月的消失都不太驚訝。
“我們先布點。”
“以後有的是機會見麵。”
肖原和景霂一頭一尾,往城中去。
檀似月踏出門口的時候,眼前是刺眼的光。
一個清雅且富有趣味的屋子,那道中式屏風後,有人正拿著毛筆在桌案上寫畫。
“入秋天轉涼,記得多添衣服。”那聲音很輕,帶著些病態。
檀似月繞過屏風,有美人在練字,有個男的在旁邊研墨。
“兩位,找我?”
——
“我來的時候路過一戶人家,西南角有一棵枯樹的死宅,裏麵陰氣重,養魂。”那老頭子神神叨叨的,一看就是騙子。
黎映淮竟然真的信了那老頭的話,搬進了一座死宅。
等打理好宅院,黎映淮把購置的東西都放進去,書房裏,他正拿著木頭雕刻著簪子,這已經是黎映淮雕刻的第二十三個木簪了,花樣繁多,比別家店裏的都還豐富。
那棵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枯樹竟然發了嫩芽,樹下,那原本漂浮的靈魂竟然慢慢凝成了實體。
天空籠罩著陰雲,四周靜謐詭異。
“你往後對自己好些,執念太深了總歸不好。”那是秦杳作為鬼魂,最後的道別。
“你想讓她活?”
“那來做個交換……”
“對你百利而無一害。”
“好,我答應。”
——
秦杳從床上醒來,推開門就看見他黎映淮在樓下看報紙。剛邁出門口,黎映淮似乎是察覺到了,抬頭看她。
“快收拾衣服,我們回家了。”黎映淮目光深沉,眼底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秦杳點點頭,感覺有點奇怪,好像有哪些地方不太對勁,但一時又想不起來,隻好帶著疑惑去屋裏收拾衣物。
“就帶這些東西?”黎映淮見秦杳隻帶了一個行李箱,伸手接過。
秦杳還沒反應過來,有些愣愣的
“沒事,那就回去再給你買新的,我們回家。”黎映淮伸手握住秦杳的手。
車上,秦杳昏昏沉沉的,總感覺自己忘了什麼東西,硬要去想便會惹得一陣頭疼。
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異樣,“怎麼了?哪裏不舒服,我們找個地方休息?”
“沒事,不知道為什麼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