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容市高速路,紀墨坐在車裏,他長著一雙桃花眼,幽深的黑眸盯著車窗外,穿著黑色西服,身形頎長,五官俊朗。
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城市,這個妹妹伴他成長又離他而去的地方,他已經整整12年沒有回來過了。
與妹妹的種種回憶湧上心頭,他在美國遭遇的那起車禍的其中一個嫌疑人,竟與當年撞死妹妹的嫌疑人,那麼相似。
也就是說他的妹妹很可能是被人設計在車禍中身亡的,而那個人,後來又在美國想要撞死他?
想到這裏,男人握緊雙拳,雙眸滲出淚花,又緊緊的閉上,把悲傷摁在心裏。
現在不是多愁善感的時候,他正要去見他12年未見的父親,那個出軌的花心男,那個害他妹妹的罪魁禍首!
“還需要多久?”男人的嗓音磁性而深沉。
“馬上就到了,少爺,就在那裏。”司機德叔順勢將頭轉向右邊不遠處的會所。
那正是白露剛剛待的會所,夜半霓凰幾個大字清晰可見,在暗夜裏閃爍著炫目的光。
忽然砰的一聲,伴隨一聲輕微的呻吟。
“怎麼了?”紀墨問道。
“好像是撞到了人。”司機德叔趕忙下車查看,紀墨也隨即下了車。
一個穿連衣裙的年輕女子趴在車輛右邊不遠處,吃痛地艱難起身,她頭發淩亂,裙擺也被車撕扯下一塊。
“小姐,你沒事吧?”德叔忙上前查看。
“沒,沒事,我在哪……”白露輕推開德叔就要往前走,沒幾步,膝蓋一軟,摔了下去,紀墨一手把她攬在懷裏。
白皙的膝蓋早已血肉模糊,手上和腿上的擦傷也清晰可見。
“德叔,去把會所的醫生找來。”
德叔給會所醫生打了電話,紀墨把白露抱進車裏等待。
“德叔,去找找她的鞋。”白露的鞋隻剩一隻。
白露意識模糊,抱著紀墨的胳膊,就是不撒手,身體緊緊的縮在紀墨懷裏。
這麼軟乎乎的一團,蜷縮在一塊兒,像一隻受驚的小狐狸,惹人愛憐。
車內狹小的空間,隻有他們兩個人。紀墨不由得打量了下她,長得挺標致的,就是這麼晚還在外麵喝的這麼醉,這女孩子玩的多瘋。
要是被不懷好意的人撿了去,那就麻煩了。
“我不喝,不想……壞人……”白露躲在紀墨的懷裏忽然掙紮起來,把紀墨的襯衫扣子都扯掉一顆,露出結實的胸肌。
這女人在發什麼瘋?好像被人強迫喝酒了。
看著女人顫抖的身體,眼角滑落的淚珠,他想起了妹妹車禍臨死前,就在他的懷裏瑟瑟發抖,嘴裏有什麼話,沒說完就含恨離世了。
紀墨不由得伸出手撫摸她的頭,想讓她平靜下來。
白露抱他更緊了,女人的身體柔若無骨,她的心髒透過薄薄的裙子緊緊貼在他的胸肌上。
紀墨感受到這個女人的心跳,他雖然二十六歲了,但是這還是他第一次跟一個女人離得這麼近,曖昧的氛圍彌漫開來,他甚至感受到荷爾蒙在體內亂竄了幾下。
紀墨喉頭聳動,這是人類最原始的衝動被喚醒的信號,若是兩個相愛的人,很快就會進入水乳交融的狀態。
就算是不相愛的人,在這種情況下,趁機占便宜,把對方吃幹抹淨的,也是大有人在,畢竟誰讓這女孩自己先喝醉的。
但作為一位正人君子,紀墨推開了白露,終結掉了這種欲望。
這時,德叔帶著白露的鞋回來了,沒過多久,會所裏的醫生也開著車趕來。
“她的包裏有張小區的門禁卡,你們兩個把她送回去,該做什麼不用我交代了吧。”
“好的,少爺。”
醫生幫白露做了包紮,德叔聯係了小區物業,物業聯係了房東把白露送回了她租住的地方,留下一筆錢和名片後離開了。
紀墨開著醫生的車到了夜半霓凰,他的父親紀連山正在等他。
紀連山正在窗前時而踱步,時而望向窗外。自從他的女兒小淳,也就是紀墨的妹妹去世後,紀墨就跟前妻王雪蓮去了國外讀書生活,始終無法原諒他。
他派去的人,都被王雪蓮冷臉回絕了。
這次聽說兒子車禍,他又派人過去,好不容易紀墨同意回來。他已經整整12年沒有見過他的墨兒了,對於墨兒,雖然經濟上沒有斷過,但是精神上他是虧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