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吉言一隻手拿著雞腿,一隻手接起電話。
“有空嗎?見一麵。”一個很熟悉的聲音響起。
吉言嚼雞腿的嘴突然停下。
“這位哥們,你誰啊?”吉言擦了擦嘴,明知道他是誰,卻故意說。
……對方良久無言。“我是唐良。”
吉言的心跳漏了一拍,他還是這樣,莫名其妙地來了。
*
南方的某A大學。
楓葉正刷刷地落下,有一片,落在了穿白色衛衣,常款牛仔褲的女生肩膀上。
“我觀察你很久了。”吉言看著他的眼睛認真的說。
“所以呢?要說什麼?”眼前這個戴著黑色半框眼鏡的高個子男生低著頭看著這個小屁孩。
“我……我…就是想說,你很優秀,拜拜。”吉言閉著眼睛,嘴巴快速說完,拔腿就跑。跑了一段距離了,不太大聲的喊到,:“唐良,我很喜歡你,4年了。”
看著跑掉的小屁孩,唐良笑了。“還是那麼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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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緒被拉回,手機裏傳來男生的幾聲“喂”。吉言又啃上了雞腿,“不想去。”
“你又在啃雞腿?你來了我給你包年。”
“包幾年?我還想吃點其他的,可以嗎?”吉言可聽不得有人請她吃東西。
“小屁孩,你來了我就告訴你。”電話那頭的男人坐在沙發上不露笑意地說著。
“地址發給我,馬上到。”吉言擦了擦嘴,去衛生間洗了把臉,套了件淺棕色大衣就往出跑。頭發半散不散。對於現在不重要的人來說,收拾就不必了。
見了麵,才發現,這個男人,已經成熟了不少。
唐良看著這165的小屁孩一點沒變,心裏的笑意直達眼底。小屁孩看著比她高了不少的男人,雙手叉腰,“低下頭跟本宮說話。”
男人笑了,“好的,我的禿頭娘娘。”
禿頭這個東西,是因為在大學的時候,吉言忙著寫小說,又半天憋不出來一個屁,慌的幾天沒睡著,頭發大把大把掉,她又整天給唐良抱怨,最後她直接把網名改成禿頭娘娘了。
吉言一臉黑線。“說吧,見我幹嘛?”
“很想你。”男人看著小屁孩很認真的說。
“你不想你那個誰誰?”吉言翻了一個白眼。
當年分手,吉言被唐良搞得心情鬱悶,難過為什麼有喜歡的人還要和自己在一起。難過自己一腔熱血喂了狗。她去質問,可唐良張了張嘴,什麼好話都沒說,氣的她直接果斷分手。心裏大罵“八嘎,死啦死啦的。”
吉言一直相信,罵壞人不能用中文,隻有罵又賤又壞的人用母語,因為自己就隻能用母語懟得過她們。
吉言氣的差點腦淤血,連夜開了一本叫《渣男死光光》的小說,雖然最後廢了,但也讓她心裏好受了不少。
“先說包幾個月的雞腿?”吉言回避他的眼神。
“你答應我做我女朋友,我包你以後任何開銷怎麼樣?”
吉言睜大了眼睛,“哥們,你去國外搶錢了?”分手後,唐良直接出國了,過了三年才回來。
“不要小瞧哥好吧。養你夠了。”男人彎下腰低頭看她。
“切。我自己有錢。我走了,又沒有正事。”吉言說完就轉身準備走。
唐良拉住吉言,“我生病了,很嚴重,過幾個月就死了,你……能不能陪我度過最後一段時光?我可以付錢,你隻管開價。”
吉言聽了一愣。“等我想一想。你把醫院證明發給我。”吉言沒回頭,甩了手,小跑走了。
其實吉言心裏慌的一匹,好歹也是曾經愛過的。眼眶不覺得紅了,“生病了嘛,現在想起我了,之前怎麼一聲不吭的走了。”吉言嘴裏叭叭叭地說著,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突然腦海裏想起了之前的事,一點一滴,說不痛是假的。
吉言蹲下埋頭痛哭。站在不遠處的男人看著她這個樣子,突然有點不忍心騙她了。
唐良當年不是不想解釋,而是不知道怎麼說,難道說他貪念了他十多年?難道說為了見她,自己做了多少蠢事嗎?其實後來他想通了,說了又怎麼樣呢,總好比她堅決地斷開他所有的聯係。
唐良站在牆角,臉上不由得燙了起來。是一顆顆淚,很後悔,為什麼要放下她三年。
女孩站起身,摸了摸臉,慢慢地走回了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