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阮小林倒吸一口涼氣,左手傳來鑽心的疼痛,他緊緊貼在崖壁上是萬分也不敢動彈。而背後的季滄海則是呼吸均勻,安然酣睡。

方才他急功近利,想快點爬完這斷崖的七十米,卻是沒有注意自己的落腳點是否安穩,足夠支撐他與季滄海二人。

結果卻是一不小心一腳踩空,兩人瞬間從斷崖中間跌落。

阮小林是驚愕萬分,慌忙用左手去扒抓崖壁,同時用右手中的“大古”腿骨插卡在崖間石縫企圖阻止下落。

呲溜溜地兒左手在崖壁上摩擦,指甲與指頭在崖間碎石劃割下已是血肉模糊。待到腿骨穩當卡在崖縫,身體不再下落時,左手已在崖壁上滑出一道五六米的血痕。

嘶~呼~

阮小林喘著粗氣身體緊緊貼在崖間,麻涼鑽心的疼感從左手傳來。俗話說十指連心,那直攻心尖兒的痛感讓他幾乎昏暈過去。

阮小林不忍心去看自己的左手現在到底是怎樣一番慘痛景像,隻得麻木的貼在崖間,等到他感覺自己差不多已經能適應左手的疼痛後,才繼續嚐試向下攀爬。

而此時已是星夜當空,冷風習習。距離他夕陽西下時攀爬已過去一個時辰了。

有了先前的教訓,阮小林再也不敢急躁。每一步的落腳點都要千試百試,確定能安穩的支撐他二人才會踩上去,同時他的右手一直把拿著“大古”腿骨緊緊的插別住崖隙以作保險。

又過了一個時辰,已是星芒暗淡,深夜涼冷之時,他才終於從那崖間爬下。

呼~

阮小林將背上的季滄海放下後,疲憊不堪的仰躺在踏實的土地上,穿過三三兩兩的樹枝,遙望夜空。

終於!終於走出了這石林!阮小林疲憊的心靈與肉體久違的感到由衷的放鬆,迷迷糊糊的放鬆中困意漸漸襲來,眼皮開始瘋狂打架。

就這樣吧,好好休息一下吧。他心想,意識逐漸模糊。

就在他半醒半睡之時,忽然從遠處傳來一陣響徹雲霄的咆哮之聲。登時將他從迷糊中驚醒。

那聲音嘶吼似雷鳴,吟嘯如厲鬼。阮小林從未聽過任何一種動物聲音能如此這般駭人。他之前在動物園見過的老虎獅子與此相比也不過是如家貓野犬罷了。

阮小林的神經立馬緊繃起來,仔細辨別那聲音的遠近。根據自己以前在動物園聽到的老虎咆哮聲的大小,他推測距自己也不過三四公裏吧。

看來,這蒼茫大森林也不是個安全之地啊!

阮小林越想越後怕,起身收集了一些樹枝木柴,又拿出自己的青鋒短匕,把一根幹燥小木枝削短削圓,開始鑽木取火。

十分鍾後,熊熊燃燒的篝火終於生了起來。溫暖的火焰驅散了涼冷的夜霧,也讓阮小林那一直擔驚受怕的心髒稍稍放鬆。

篝火邊,阮小林右手把玩著短匕,借著火光他看清了自己的左手是怎樣一副觸目驚心,血肉翻轉,疤痆未消的景象。

再看向不遠處安然酣睡的季滄海,阮小林心中泛起一陣不忿。

跳動的火焰映照在阮小林手中的匕首上,洶湧的火光在匕首刀身上變形扭曲如同地獄烈焰。

阮小林目光陰冷,突然舉起匕首朝季滄海刺去。

嘶~

青蛇的頭顱被匕首釘在地上,痛苦的發出斯哈的聲響,蛇身順著匕首纏繞住阮小林的手臂,妄圖使阮小林鬆手。

阮小林目光陰鷙似深潭,完全不為所動。冰涼的蛇身也慢慢失去了生命力,緩緩從纏繞中脫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