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雲樓內。

自季滄海與白瑞犀二人出城後,樓內的氣氛便極為微妙。

一眾匪寇收起兵器聚坐在一起,死死的望著阮小林。地上零零散散全是被季滄海和阮小林二人所砍殺的屍體。人群中還有幾個受了傷但不致命的匪徒在咬牙硬撐。

阮小林站在原地,表情淡漠,斜視著聚坐在一起的匪寇們。此時他那原本暗深藍色的襦衣已被匪徒們的鮮血浸染暗紅色,手中的匕首還在不時地往下滴血。

雙方就這麼望著對方,沉默許久。

“打完了?走了?”那瞎眼說書人雙手撐著桌角問了一句,卻是沒有人回他,樓內充滿了死寂。

他彎下腰,雙手在空中到處摸索。卻是一不小心腳滑摔了一跤,滑稽地摔倒在屍體中。

“哎呀,大爺不好意思,壓著你的手了”

“哎呦,這位爺,不好意思,踩著你的頭了”

瞎眼說書人見那些被自己踩壓的“人”沒有說話,也不敢多停留。晃晃悠悠的摸索著向大門摸去,殊不知此刻全場的目光都在他身上。

阮小林見那說書人已經走到門口,便緩慢轉身也欲走。

隻是他剛邁出一步,就聽得身後匪寇們又是一陣拔刀之聲。那瞎眼老人一聽這陣仗,一時也慌了神,砰的一聲,撞到了大門上。

阮小林冷著臉轉過身,微微抬起頭,俯視著坐在一起的匪寇們。

“幹嘛呀!幹嘛呀!還想打是不?我還做不做生意了?”醉雲樓老鴇扯著個嗓子,躲在高勇身後對著匪寇們指指點點。

現今白瑞犀手下四大使者身受重傷,無塵也不知什麼時候離開了醉雲樓,高勇便成了樓內武功最強之人。一眾匪寇們被這老鴇指責也不敢還嘴。

阮小林見有高勇鎮著這群匪寇們。他便慢慢起身,走到先前阿牛準備好的馬車旁,將阿牛,黃衫少女以及茶攤老爺爺三人的屍體抬上馬車。

馬匹早因為驚嚇而跑散掉,阮小林便將套繩套在自己身上拉著馬車慢慢走。

走出十幾米時,他回頭看了一眼醉雲樓,發現沒人追出來,便開始大踏步狂奔。找了個還沒關門的棺材鋪子,給了老板足夠安葬三人的銀兩,便向城外走去尋找季滄海的下落。

城外密林中。

季滄海跑到一處空曠之地後便停了下來。

“怎麼?挑好墓地了?”借著鉤鎖,白瑞犀也來到了這裏。

“嗬,說不定是你的墓地呢?”季滄海譏諷了回去。

“是嗎?我猜這墓牌上會是季滄海三個字。”白瑞犀緩慢解開上衣袖扣。接著一把脫掉上衣,丟在一旁。

“白瑞犀也是三個字吧。”季滄海握緊手中的闊刀。看到白瑞犀那健壯完美的上半身,心知這場戰鬥不會輕鬆。

“呼~”白瑞犀深吸一口氣,接著踏步向前,眨眼間便來到季滄海跟前,速度比之前還快了許多倍。

他來到季滄海身前,右手向上撩劈。竟然砍出一片風痕刀氣,銀白的刀身在半圓的刀風裹挾下砍向季滄海。

季滄海的闊刀雖然能擋下那有形的刀身,卻對那無形的刀氣無可奈何。

隻聽得啪的一聲,那刀氣割在季滄海的左臂,頓時他的衣物炸裂出一道碎痕。碎痕裏紅血淤積,好似被皮鞭抽打了一道。

白瑞犀出手狠辣,根本不給季滄海喘息的機會。左右雙刀交錯出刀,一招四麵飛花伴隨著無數的風痕刀氣殺向季滄海。

“罡氣,與自然靈氣相對應,是人體內之氣。想當初我父親白七爺跟三名靈氣武者戰鬥,從他們的自然靈氣中琢磨出這內裏之氣。”白瑞犀一邊快速出刀壓製劈砍季滄海,一邊憤然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