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離北海灣遠嗎?如果不遠的話立刻去那裏,暴雨要來了。”月清河嚴肅的聲音從無線電中響起。
“好的,謝謝。”
夏於芙挑眉,他們不在一個位置,月清河是怎麼知道自己這邊會有暴雨的?而且北海灣,正是她即將要經過的地方。
掛掉無線電後,夏於芙越想越不對,月清河的航線未免與她的航線重疊度太高。
出海和冰山尚且還能說是巧合,但之後的跨洋以及現在要前往的地方,很難再歸於巧合之上。
難道是冰山登船時,他進主臥看見了父母留下的那張紙?
不對,那時候她緊緊盯著他,她確信月清河沒有機會進入過船艙。
還是說,自己的航線有蹊蹺。
夏於芙拿著根筷子在手上旋轉,陷入了沉思中。
這次的目的地是霍森堡,根據記載這裏是古時候君主流放罪犯的小島,從一戰開始,這個地方就已經荒廢多年。
夏於芙不知道爸媽為什麼會來這兒,難道是愛探險?還是因為好奇?
不過現在的霍森堡已經沉入海底,就算她想要查明原因,也無從探尋。
收起思緒,夏於芙走進船艙拿出彈弓。
出來時,那隻銀鷗果真還在船上休憩著,不過下一秒,它就被打暈了。
沒什麼閑心養寵物,也沒有多餘的食物供一隻毫無用處的鳥吃吃喝喝,夏於芙自然將它視為天賜的美味。
正巧許久沒有嚐過新鮮的禽類,上趕著送上門的銀鷗,不吃白不吃。
夏於芙眼疾手快地將銀鷗的脖子割斷,溫熱的鳥血流了些在手上,那味道和觸感都有點惡心。
忍著不適,夏於芙將它放入海水中涮了涮,順便拔了個毛,就放進了空間裏保鮮,準備尋個好日子再將它烤了。
即將進入夜晚,周邊逐漸暗了下來。
夏於芙看著綁在繩子兩側的絲帶確認風的方向,檢查好紮帆的滑輪繩索沒有打結,便打開了自動航行。
現在的風不大,周圍沒有礁石,她可以放心睡一覺。
夜裏,船緩緩航行,海麵出現人類難以看見的奇觀。
無數條魚向海麵遊來,躍出,一時間水花四濺,在月光下就像海神在撒珍珠一般,猶如神跡。
“時間到了。”
月清河摸了摸父親的照片,將橫帆拉到最大,逆風而行。
從牛毛細雨到滂沱大雨也就幾秒鍾,夏於芙被外麵嘈雜的聲音叫醒。
她爬上頂艙正準備出去,卻被雷聲給驅逐了回來。
天空被閃電照亮,幾道明黃色的雷打在海麵,周圍瞬間如同白晝。
月清河的話果真應驗了,暴雨來了。
穿好衣服,夏於芙便走進了空間,現在的雷大,船上又有高高的桅杆,極有可能引雷下來,她不能冒險出去開船。
空間內,駕駛位慢慢浮現,眼前橫空出現艙外的畫麵。
這是頭一次,夏於芙的精神如此高度警覺,她前所未有地清醒,注意力全麵集中在駕船上。
天上的積雨雲沒有隨著時間變小,反而越來越廣,越來越大。
正當她全力航行時,旁邊的土地卻發生了變化。
隨著外麵暴雨的落下,空間內的土地慢慢變得潮濕,土裏的種子以驚人的速度冒出嫩芽,長成小苗,逐漸變得茁壯。
轉身的功夫,夏於芙終於注意到了變化。
上次下雨,這些種子並沒有發芽。難道得自己也進來,才能激活植物的成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