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啦!死人啦!”尖叫聲響徹海麵。

綠色帆船上的女人被這聲音吵醒,揉了揉眼睛,順便叫醒了一旁的兒女。

但她往旁邊一摸,丈夫卻不見了。

她心裏一空,覺得不對,立刻穿上衣服向外走去。

海麵上漂浮著一件黑色羽絨服,和她丈夫身上的一模一樣。

死者光著身體,四肢平攤在冰麵上,並沒有沉下去,隻有腳部的冰層薄了些。

女人看見他背後的胎記,立刻尖叫了起來,“啊啊啊啊啊!”

痛苦的哀嚎讓一雙兒女瞬間從艙裏跑出來,他們看了一眼冰麵,不敢說話,用力將母親拖了回去。

“造孽啊,這是什麼鬼日子!一定是上天覺得人類殺生太多,開始報複了!”這聲音正是開始大喊死人的白發老奶奶。

她的孫子見狀,立刻捂住她的嘴,將她拉到了一邊,“行了,奶奶你別喊了,到時候把所有人都吸引過來,我們都活不了!”

老人顫顫巍巍地甩開他的手,強嘴道:“你懂什麼,這是天罰!”

死了老公的女人叫趙靜,聽見這話的她立刻擺脫兒女的束縛,衝了出來。

她的眼睛通紅,瞪著老人怒吼道:“老不死的,你瞎說什麼!下一個死的就是你!”

說完後,她又被兒子拉了回來。

趙靜緊緊抱著還是高中生的一兒一女,她喃喃自語道:“現在媽媽隻有你們了,你們一定要平安。”

接著,她的眼睛裏忽然充滿了恨意,“媽媽一定找出殺死爸爸的凶手。”

女兒愣了一下看向哥哥,哥哥朝她搖了搖頭,示意她安靜下來,別說話。

“他的衣服也不知道是被誰脫下來的,這麼冷的天,真殘忍啊。”阿飛說道。

夏於芙站在船頭,側頭和她說:“這人是冷死的,人在凍死前,大腦會釋放信號,大多數被凍死的人被發現時,衣服都在旁邊。”

“可是⋯⋯”

她仔細看向死者四周的冰麵,皺眉說道:“這上麵除了他的腳印,並沒有出現第二個人的腳印。”

“嗯。”阿飛接話道:“誒?這腳印的方向,怎麼像是我們這邊?”

夏於芙臉色陰沉下來,“就是我們這邊,這人估計是半夜起來看見吉祥號上空的煙霧,打算偷襲。”

她指了指男人的右腳,說:“他沒想到冰層沒有厚到能支撐他的體重,他走了幾步,腳就卡在了裏麵,晚上又沒人,於是就凍死了。”

一番分析後,阿飛也覺得是這麼回事,大罵道:“活該!”

她們沒想到這一幕被趙靜觀察了去,趙靜死死盯著這兩個女人,想到丈夫的足跡,握緊了拳頭。

巡航船上,嚴翡將最後一批貨運了上去,順便把手術箱也交給了他們。

還沒等醫生發出疑問,他就將導入視頻的手機塞給了她。

醫生看完視頻,痛罵道:“畜生,就是這批貨,這群歹徒把船上的人殺光了,要不是有個機靈的躲在了設備室,我們怕是會一直等到現在。”

她感激地看向嚴翡,“如果有機會,替我謝謝這個拿回手術箱的人,我們一船的傷員都有救了。”

嚴翡發問道:“可那些消毒水,我沒有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