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內,一群人集中在最上方的台子前,正在品評著一塊奇形的石頭,那石頭非人工雕琢,卻呈現出了一個“壽”。
幾位中老年豎起了拇指,很是將言禾曉的父親言豫誇獎了一番。
“言大師,這眼光獨絕啊,不愧是大收藏家。”
“這壽石天然成形,品質卓絕,冥冥之中也是給老太太的賜福。”
“來摸摸,都沾沾福氣,以後希望我們也能活得跟老太太一樣,八十歲還如此健朗。”
“......”
此時,不遠處言禾曉跟紀無修站在一塊,臉上有些喝了酒的紅暈,微微得意地戳了戳紀無修的手臂:“怎麼樣?七哥,我爸這份壽禮你可還滿意?”
“你爸這是從他幾十個壽石裏麵,挑了一個大的送來了?”紀無修不動聲色地望著石頭,眸中也瞧不出他的戲謔,但口吻卻是有些看樂子。
“哈哈,不算最大的。”言禾曉大笑了起來,別人看這石頭跟看寶貝似的,可在言家眼裏這就是他家拿來墊桌椅板凳的東西,對他跟他爹而言送這個不過是敷衍老太太罷了。
而至於敷衍的原因,隻聽言禾曉在一旁小聲道:“原本我爸連送都不想送,奈何明麵上不送過不去,所以,這還是我幫他挑的呢。”
“你倒是慧眼如炬,即忽悠了旁人,也嘲諷了老太太。”紀無修對言禾曉做了一個不冷不熱的表揚。
“也不是我嘲諷,是我爸要嘲諷,你說當年要不是老太太,伯母恐怕也不會被那女人害了,更不會拖累七哥你。伯母的死是我爸一輩子過不去的坎,他能來參加壽宴都是看著老一輩的麵子跟你的麵子。”言禾曉回憶起來,略微有些歎氣。
難得在這玩世不恭的公子哥麵上看到這樣一絲安靜,紀無修也沒打趣他,還有些佩服他:“你倒是想得開,不因你爸心裏裝著我媽而生氣。”
“哎,這他們上一輩的事情,輪不到我們小輩計較。”言禾曉說起這事倒是挺開朗的,“那個年代,尤其我們這種世家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爸跟伯母原本青梅竹馬的,誰曉得最終伯母會嫁給了你的父親,我父親娶了視之為妹妹的我媽呢?隻恨伯父不曾珍惜,毀了我們兩家。”
說到這裏,言禾曉還略有些異想天開:“你說,要是當年我爸跟你媽在一起了,那我倆豈不是真親兄弟了?”
“嗬,按照基因學,都不會有你和我。”
一聽紀無修一口否認,言禾曉生氣地回了他一個白眼,嫌棄道:“嘖,我說你這人,就不能有點浪漫,幻想一下?”
“我跟你沒法浪漫。”
“合著就是人不對唄。”言禾曉更癟了癟嘴,“你跟我嫂子就浪漫了?”
“還不錯。”可不得浪漫嗎?三天兩頭的打怪驅鬼,反向浪漫,情話還沒說兩句鬼就來了,也不知道是他的體質有問題,還是他家阿玖的體質有問題。
他一想到這事就頭疼,他一個情商滿級,哄了這麼久的媳婦,哄到現在也就先前在車裏的十分鍾有點進展,然後被媳婦的AI道謝給打回了原形!
其實回想起來,他還是有些失落,原本他以為她是開竅了,她主動親他是因為她喜歡他,然而最終原來不過是道謝而已。
見紀無修略有所思,言禾曉八卦的心動了起來:“說起來,哥,我嫂子知道你家裏這亂七八糟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