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玖的話讓原本鴉雀無聲的大廳再次沸騰起來，絮絮叨叨了好一陣子。
“沒聽說啊，萬裏江山圖還有一半？”
“這不是從賀家祖師爺時就一直傳下來的嗎？賀家人都不知道？”
“肯定是吹牛的，見下不了台，隻能胡說了。否則，那另一副在哪？”
嗯，你們問到點子上了。
慕玖伸手指向了那幅自己畫的萬裏江山圖，隨口胡謅：“你們仔細看看，那圖上的山是完整的，而下半部分的水卻隻有三分之一，說明下方還有畫。”
有沒有下卷，還不是得作者大大說了算！
嗬，小樣。
聽到慕玖說得如此言之鑿鑿，賀三爺將信將疑。
言豫言大爺眨了眨眼睛，看著她一臉不可思議：【丫頭，我讓你編，沒讓你這麼編】。
想著，言豫又看向紀無修，隻見紀無修都懵了。
他順著慕玖的意思，仔細看了看這幅畫...好像的確有點未完成的樣子。真的？
可不是真的嘛！慕玖給了紀無修一個，沒問題的眼色。
的確算是半真。
當年她畫這幅畫的時候，恰巧因前幾日帶長澤去逛花樓，被長澤回來就立即跟長老們自首了，連帶她這個罪魁禍首也被舉報了，為了逃命，她畫了一半匆匆落了個款，就溜了，還有一半還在她腦袋裏。
眼見慕玖再次可能全身而退，紀糖棠也不管過後的事了，立即站出來道：“嫂子，你說有下半卷，那這下半卷在哪？這裏都沒人聽說，怎麼全你一個人知道。”
“哦，因為下卷在我這裏啊。”
“什麼？”紀糖棠瞪大了眼睛，而同時震驚的還有紀無修，不過他想得更為深遠。
他敢肯定慕玖是沒有什麼下卷的。
他阿玖嫁給自己的時候，家都被人偷了，怎麼可能還有什麼稀世名畫？隻是她為什麼這麼說，她如此自信滿滿，難道跟這個九公子還能有什麼淵源？
“而且你說巧不巧，這畫我也是想當賀禮送給紀奶奶。”慕玖沒思慮到紀無修這塊，隻是這時看到紀糖棠表情震驚的有些爽，於是就再爽一些。
半小時後，慕玖真的搬出了這畫的下半卷，一模一樣的畫風，拓印、字跡，甚至連落款的金色章印都一模一樣，讓一群懂古董，懂字畫的老學究們圍觀了好一半天。
作為古董大家的言禾曉也在一旁，看著他爹琢磨，隻見他爹這一回並沒有偏袒的點頭道：“真跡，的確是真跡，隻是就這畫紙看起來有點新。”
“保存得好唄。”慕玖在一旁及時給予了他們解釋，她剛剛躲起來畫的時候就有一定程度上的將紙做舊，奈何紙麵太新，怎麼都有痕跡。
不過好在她金筆題名在那了，誰也不可能去想到畫家本人就在這。
賀三爺在對比之後，也有些不知該說什麼好，他走到慕玖跟前欠了欠身：“紀太太，剛剛是老夫衝動了，這麼多年我竟然都不知道這畫還有下半卷，若非你拿出來，我這送禮送得都鬧笑話了。隻是這畫是我祖上一直傳下來的，不知慕家祖上是做什麼生意的，是否跟我家祖上有些淵源？”
專業捉鬼百餘年。
慕玖笑了起來，慕家跟賀家有沒有淵源她不知道，但是她跟賀家恐怕是有點淵源，於是慕玖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問到：“貴祖上是否賀氏，名雲，字仲河，一直居於鄴城一代，多出武將。”
“是。”賀三爺對於慕玖的提問沒有太奇怪，畢竟他家祖宗的名字也是現如今大眾可查的，留有史書記載。
慕玖聞言點了個頭：“那就是了，的確有點淵源，我祖上與賀世祖玩得挺好的。”